徐小玲现在迷上了写文章。
化工子弟校的图书馆,书籍丰富,徐小玲这段时间看了不少的课外书,萌生了自己也要写点东西的念头。
所以,她就天天趴在这儿写啊写,而张金芳,看不懂她在写什么,总之感觉,在读书写字的行为,都是在用功读书。
一大早,徐二龙骑着自行车,载着温叶去云集中学,开始新一周的学习生涯。
早读后,第一堂课是数学课。
可进教室来的老师,居然不是余老师。
原来,余老师爱人昨晚急性阑尾炎发作,余老师送爱人去县医院了,这几天的课,由别的老师代替。
徐二龙听了一阵这个老师的讲课,他承认,确实余老师的讲课风格,更适合他。
既然,余老师家人出了点意外,于情于理,也应该去医院看望一下。
下午放学后,徐二龙也不留在学校上晚自习了,跟温叶说了一声后,徐二龙骑着自行车回城。
返城后,他没急着回家,先赶去供销社,买了两罐麦乳精,再买了两罐黄桃水果罐头,提着去县医院看望病人。
医院病房里,余老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暖水瓶。
他的女儿,现在才两岁,正是能走能跑的时候。
平时都是爱人在家带孩子。
结果,现在爱人急性阑尾炎开刀住院,他不但要照顾病人,还得照顾这两岁的孩子。
加之昨晚一晚没睡,他的两个眼眶,黑得像大熊猫。
隔壁病床的人,还问了他一句:“你们家,别的亲戚没人来帮一把手?”
余老师笑笑,没有多作解释。
他和他爱人的婚姻,不被家人祝福。
当初他下乡来到这儿,一度受不了这儿的苦。
是他爱人不惜跟家人决裂,帮着他度过那一段岁月。
顺理成章的,他们也结了婚。
哪料得,后来知青可以返城了,他的家人,也要他抛妻弃子回城。
余信华做不出这样的事,他不可能做出抛妻弃子这种事。
所以,他家人,说他榆木脑袋,一气之下,跟他断了往来。
这些事,说多了,都是心酸事。
怀中的孩子,哭着要妈妈抱,余老师抱着孩子,自己在医院走廊走来走去,哄着孩子:“宝宝乖啊,妈妈现在生病了,不能抱你,爸爸抱啊,爸爸抱着飞飞机。”
可两岁的孩子,现在就想着要妈妈,哭个不停。
余老师变着法子,又蹦又跳,差点学孙悟空变猴子耍戏法,总算把孩子哄好不哭。
他葛优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由得孩子趴在他的身上搞他的眼镜玩。
他现在身心俱疲,只想能歇一会算一会,就连女儿拿口水糊在他的眼镜上,他也不管了。
关键时刻,连个帮忙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二十四小时像个螺陀般连轴转……余老师想着,不由苦笑。
“余老师。”亲切而和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余老师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清眼前的人。
“你,你怎么在这儿?”余老师微微坐直身体,抱住孩子,以防她掉下去。
“我听说,余师母病了,就抽空过来看看。”徐二龙在他旁边的空位置坐下:“现在余师母的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吧。”
这一刻的余老师,有点想哭。
没想到,他的爱人病了,第一个来医院看望他们的,居然是一个学生。
“还好,动了手术,没有大问题,过几天,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余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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