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亲事,自古便鲜少能顺遂心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向都是如此,若是皇上准许,那便是这桩亲事有存在的必要,你为何如此抗拒?”
白卿卿闻言血都凉了半截,但奇异的,她并没有任何愤怒和绝望,反而冷静镇定得可怕。
“自古而来,便一定是对的吗?”
她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女子的亲事,后半生的命,为何她自己都做不了主?要因为权势利益或是旁的什么被做决定?到时的苦果却要女子自己承担?”
白卿卿觉得这是不对的,若是她任意妄为,后果她认,可不能也不该有人逼着她,妄图掌控她的亲事,“就因为我生为女子,我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吗?这不应该。”
她的声音停下后,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白卿卿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可能要辜负宁宴的一番好意了,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面前的人再怎么亲和温柔,她也是皇家最为尊贵的长公主,自己怎么一时冲动便说出这些离经叛道的话来,想必她在怀福长公主眼里的形象已经崩塌了吧。
可是白卿卿没有后悔,因为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只是默默地站起来行礼,“今日是我鲁莽了,惊扰了殿下,殿下只当我不曾来过。”
白卿卿起身往后退,一直垂着眼的怀福才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茶盏,指尖通红。
“我以为,这世上的女子都被贤良淑德禁锢着,为了得个好名声,做一个个让人挑不出错儿的淑女,没想到竟还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样一番话。”
怀福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白卿卿说不上来,但明显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了,若说之前是欣赏喜欢,如今则是欣慰赞许。
“我一直想着这辈子能不能遇上与我有同样想法的人,哪怕只是稍微一点点都好,我在这宫里年复一年地等着,其实早已经放弃了。”
怀福长公主显出了几分疲累,她太孤独了,身为皇室子女,自小金尊玉贵,万人之上,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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