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此事的是三名炼气六七层的修士,两女一男,皆穿着一阶上品防御服,行走间衣袖散发着点点灵光,与小市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拂衣和钟韵的防御裙是一阶超品,但在这里却丝毫不显眼。
她们身上的衣裳一件出自钟家炼器大师之手,一件是大型拍卖会上所得。
大域的炼器师见多识广,做事更为心细,考虑得更加周到,在为低阶炼制防御衣裙与配饰时,大多会刻意加入隐匿灵息与灵光的特殊材料,乍看上去与一阶中品差不离。
此乃一举两得,既可防止炼气小辈在外行走时被人盯上,又能在打斗时降低对手的防备心。
遇到一个穿超品防御裙的对手,攻击必会不遗余力,遇到穿下品中品防御服的对手,心中难免会产生一丝轻视。
这当然不是绝对,像拂衣和钟韵,无论面上如何轻视对方,真到了攻击时还是会尽全力。不过隐藏身家终归没有坏处,在外域,叫得出名号的炼器师都会尽量隐匿一阶防御法器的灵息。
“玲珑妖主死得好惨。”穿红衣的女修面容姣好,身段婀娜,说话时故意压低了声音,看上去有些紧张。“万妖城都传遍了,说是戾霄妖主发疯将她打回原形,还把人家连皮带毛给剥了。”
蓝衣女修惊讶道:“莫不是走火入魔了?我就说妖修没那么容易进阶元婴,肯定是受心魔影响。”
“他一个没底线的妖兽能有什么心魔?”白衣男修冷哼出声,语气中充满了对妖兽的鄙夷。“我听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兄弟说,玲珑赴万妖宴那天,差遣手下妖兽偷了戾霄一样东西,肯定是因为这个才被杀。”
“怎么可能?戾霄妖主是缚龙域第一强者,谁能偷到他的东西?”红衣女修似对强者有种本能的崇拜,至于妖修不妖修,她不怎么在乎。
“玲珑妖主不是只带了一头诡音兽去赴宴么,诡音兽能偷什么,戾霄妖主的声音?哈哈哈,别笑掉人大牙了。”蓝衣女修越想越觉得有趣,笑得肩膀不住抖动,好一阵才停下。
“别笑了,脸上褶子都出来了!”红衣女修嫌弃地瞥她一眼,再次压低声音道,“就因为这件事,万妖山脉还处置了一个炼气期女奴呢,我一个朋友的朋友认得那女奴,说是叫蒲草,平时还挺受她们山主看重。”
蓝衣女修收了笑容,颇为唏嘘地摇头叹道:“当了女奴,自然命如蒲草,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去妖主底下当奴婢,就算是被迫,逃出来不就好了嘛。”
三人的话题渐渐转开,开始讨论起“身在恶劣环境中的女修,该不该主动钻入妖主的羽翼下”。
拂衣懒得听他们天真的辩词,这是能选择的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许多女奴很小就被带进山,天天被洗脑,脑子都快洗空了。再说能在山中活下去都谢天谢地,想要逃离谈何容易?真当大家都像她这么坚韧不拔啊!
“我们走吧。”拂衣没听到有关微云岛之事,想来是被压了下来,只要确定没有明面上的追捕,就说明贾千诚正如她所料那般有顾忌。
两人一路出了小市,穿出屏障走了一阵,钟韵才好奇地问道:“拂衣,你认得他们说的蒲草么?”
拂衣点点头道:“认得,我与她在同一座山中修炼,相处了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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