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差点笑死,跟他闹了会儿才安分下来,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感受车轮的滚动,“其实,不做淮西王也挺好,你不用那么累,可我又觉得淮西是该有人管一管,有些人太可怜,有些人太可恨,除了你也没有旁人能胜任。”
宁宴一边心花怒放一边保持着稳重的气质,“确实,淮西不守规矩的人太多,早习惯了糊弄钻空子,寻常温和的手段是不管用。”
“我不喜欢这里的风气,莲心说春和堂到如今也没几个人,原本是有的,知道里面教的是什么之后,就会有人嘲笑说尽是些没用的玩意,在她们眼里,谋生明理都是没用的,有用的只有如何伺候人,如何让自己更得男人欢心。”
白卿卿说着都想叹气,就因为如此,那几个人有人受不住嘲弄也离开了,都已经困难到需要善堂救济的地步,却还要被束缚着,实在可悲可叹。
宁宴抬手摸了摸白卿卿的头发,“不喜欢咱们往后就让它改了,改成你想要见到的样子。”
“可那很难!”
“但那是你的愿望对不对?我知道的,再难咱们也不怕,有我呢,我帮你。”
他一直知道,白卿卿娇娇弱弱的表面之下,有着比任何人都坚定的心,水玉琉璃一样剔透,想要世间变得更好一些。
谈何容易,这本该是帝王君主的责任,她心底却也藏着不输圣人的怜悯心。
很久很久以前,宁宴活着的目的是报仇,到后面连他自己都变得迷茫,觉得世间没有什么是他想要的,能活就活,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什么可留恋。
但如今,白卿卿的心愿,就是他的心愿,他觉得无比有奔头,处理烂摊子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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