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柳安点了点头:“我听说这厮暗地里做人口买卖,把百济这边的妇人运回去便充作新罗婢出卖,眼下洛下、长安那边的大家公子最喜欢,一个便可以卖几百贯,一千贯与他又算的了什么!”
“不说这些了!”王文佐道:“眼下时间紧,你我先去那几家铺子清点存货,否则一旦被人捷足先登可就惨了!”
百济王宫,唐军都督府。
当行军长史杜爽进门时,刘仁愿正独自一人,肘旁的油灯散发着柔亮的光,俯身看着桌上的地图,不时在上面轻轻用炭笔做一个标记。
“都护,已经快要初更了!”
刘仁愿抬起头来,揉了揉发花的眼睛:“已经这么晚了?我怎么没有一点感觉?”
“军务虽然繁忙,您也要注意身体!”杜爽在刘仁愿对面坐下:“刘公,来消息了!”
“什么?”刘仁愿大喜过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当真,是援兵到了吗?”
“您看!”杜爽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刘仁愿确认了印鉴无错后,拆开细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脸上的兴奋渐渐消失了,最后他长叹了一声:“想不到王文度竟然死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天不佑我大唐?”
“是呀!”杜爽叹道:“原本还希望王都督能够带新军来援,现在就算朝廷委任新人替代,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两个月时间,真是雪上加霜呀!”
原来刘仁愿、杜爽二人口中的王文度乃是大唐熊津都督府都督,苏定方平定百济后,以刘仁愿为都护,领兵一万镇守百济旧都,但是唐在百济故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却不是他,而是这位。此人领军从山东渡海,于三年山城登陆。由于风浪颠簸的缘故,王文度渡海后身体就有病,抱病前往新罗向新罗王金春秋宣读册封的诏书,突然发作暴死,就连册封仪式都是由属下代替完成的。一箭未发,就丧了主帅,这对于刘仁愿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只能指望自己了!杜长史!”刘仁愿走到地图旁:“你觉得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什么?”
“泗沘城乃是百济旧都,城墙险固!但若只凭城墙而守恐怕不够,以在下所见,须在城外险要处立栅,以为屏障!”
“嗯,那我们明天就开始立栅!”刘仁愿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两下:“在这里,还有这里!”
酒肆。
“这就是这几家店铺的账薄,我已经誊抄在一本里了!”王文佐打了个哈切,将账薄递给柳安:“五郎,你先看看里面有没有错!”
柳安疑惑的拿起账薄,刚翻看了两页就被里面一行行的数字给弄糊涂了,他赶忙递给下一个人:“弘度,要不你看看,我是没有问题了!”
“我也没问题了!”
“我也是!”
账薄飞快的经过桌子旁每个人的手,回到王文佐手中,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们几个根本就没看,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呀!”
“我们都信得过你!”崔弘度反应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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