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听不懂沈琦说的消毒是什么意思,不过在太医院中确实也有人提到过用烈酒擦洗这么个说法,如今再次听见,不管是真是假,洗一下总是好的,毕竟不光是要对马氏负责,也是对自己的小命负责。
手术的过程还算顺利,有沈琦在一旁讲解,以江太医的能力,剖腹产确实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手术,只是江太医随口说的一句话让沈琦心中内疚不已。
“殿下,马庄主...母子平安”江太医因为还要留在房中观察马氏的情况,沈琦便抱着胎儿提前出了房门。
“沈兄,真是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上我马旭的地方,你尽管开口,马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马旭从沈琦的手中接过婴儿,激动之下竟是有些语无伦次,但总的意思基本也能听明白,这个人情他记下了。
可沈琦仍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朱慈烺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疑惑地问道:“怎么?莫非有什么事情让你烦心?”
沈琦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喜笑颜开的马旭身前,拱手沉声道:“马庄主,沈琦考虑不周,还请恕罪...”
马旭正因为儿子的出生高兴,却被沈琦一番话弄得摸不在头脑,不禁望了望紧闭着房门的里屋,转头看着沈琦疑惑道:“沈兄何出此言?”
沈琦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马庄主,马夫人今后恐怕...无法再生育。”
马旭愣了一下,虽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心里仍然不可避免的被重击了一下,但回念一想,其实自己结发妻子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自己却是不能要求得太多。
看了眼怀中睡得香甜的儿子,马旭露出洁白的牙齿会心一笑道:“沈兄严重了,若没有你,婉儿和这个孩子恐怕凶多吉少,你也尽力了,何罪之有!”
马旭口中的婉儿想来应该就是马氏,沈琦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他也是在手术的末尾才想起来子宫缝合的问题,使用棉线缝合的子宫能不能怀上,其实沈琦自己也没多少把握,但这样简陋的条件下缝合的子宫,想要再次拆线就不太现实了,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以后不再怀孕。
“沈琦,不必自责,你能救回叔母一条性命已是不易,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史大人这里?”
朱慈烺安慰着沈琦,不过却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史可法,自己叔母是昨晚夜里送来的,根本就没人知道,沈琦为何这么巧会突然出现在史可法的府上,难道是史可法特地让人去通知沈琦的?
史可法见朱慈烺看向自己,心中咯嗒一下,立马想通关键后附和道:“是啊,贤侄,方才龙江说你求见,你找老夫有什么事?”
“呀...把正事儿给忘了”被两人这么一问,沈琦才想起来还在家中等着自己的李玲儿,猛地一拍额头,解释道:“对了,伯父,我想问问您,萝卜的事您知道吗?”
史可法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琦便继续抢话道:“伯父,那您可知道哪里能买到萝卜?”
“停停停,你让老夫说完再说,年轻人办事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如何能成大事”史可法黑着脸叫停了沈琦,随即指着马旭神神秘秘地笑道:“这事你找老夫也没用,倒是应该问问马庄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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