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惶恐迟迟无法消散,马里奥吃完侍者提供的餐食就在狭小的庭院里遛弯,他被单独关押在一栋民宅内,只能靠背诵经文打发时间。
大门被打开的噪音扰乱了修士的思绪,圣城牧首带着翻译和卫兵向他走来:“你就是从罗马偷渡来的那个托钵僧吧,我是萨尔基斯,受主认可的耶路撒冷牧首,圣地各教堂及修道院的监护者。”
偷渡?意识到来者不善的马里奥只能强撑着面无表情地点头:“我是以朝圣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来到圣地践行信仰的。”
“看来你是知道沙赫的禁令了?”萨尔基斯走至马里奥面前,扭头看向房屋:“我们可以进去谈。”
“我很荣幸。”马里奥跟着牧首进入他居住的房间,等对方自顾自地坐在简陋的凳子上,他再坐在墙边足够结实的箱子上。卫兵都留在庭院里待命,仅有翻译和看着像审讯官的神秘人跟进这个采光不是很好的昏暗房间。
经过一阵短暂的沉默,马里奥耐不住先开口:“那么,尊敬的耶路撒冷牧首阁下,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恕我直言,这个宅邸可不大适合接待客人。”
“您是一位为信仰献身的托钵僧,提供贵族般的住宿才是在刻意羞辱吧。”萨尔基斯回呛一句,如何开始审问:“但过于狂热的信仰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你明明知晓拉丁教士被无一例外地驱逐却还敢潜入圣城并自曝身份,如此鲁莽行事只会剥夺你们法兰克人朝圣的权利。”
尽管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可就凭着这点光亮,他还是看不太清圣城牧首脸上的表情。
“我们都是基督徒,仅仅因为地域和出身就阻止一部分教胞朝圣是十分欠妥的。”马里奥惊讶于牧首的态度,急促地反驳一句。
“罗马城虽然是圣保罗和圣彼得的殉难之地,可这不代表着你们的牧首可以打着这两位圣徒的名号自称为‘平等者之首席’欺世盗名。”
接下来萨尔基斯如同盘问间谍一样反复询问马里奥的动机,甚至还将关在隔壁的特里斯唐拉来一起:“你在耶路撒冷的任务是什么!”
面对被屡屡展示用以威胁的刑具,修士不得不多次向牧首解释他真是圣座使者,奉命来和万王之王交涉的。
萨尔基斯的浓厚敌意让马里奥陷入无奈,使徒教会作为当前政策的受益者,他绝无把握说服圣城牧首同意与罗马教廷缓和关系,任何涉及圣地的谈判都很有可能遭到使徒教会的阻挠。
好在萨尔基斯还是有素质的文明人,没有因信仰分歧直接开除他的人籍,最后只是索走教皇的信件等证明文件,没有让卫兵把他押入地牢或是下令用刑逼供。
第一次受到这样对待的马里奥只感到劫后余生,如果他要是说错某句话就很可能会被圣地的长官下令“把他们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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