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船弟子们也到底不是死人,保持着阵势就聚拢过来,想要阻拦。
“费兄与我一起开道!”
背着口油桐木箱的汉子大喝一声,挥手洒出无数飞针,比适才的箭矢还要密集。
“暗器一道,今日倒是可以决个高下!”
挂着蓝布口袋的汉子大笑着跟上,从布袋里掏出的全是龙眼大小的石子,张手一挥,好像天上撒下了雹子。
两位暗器高手一起出手,挥出的石子飞针,全是打穴的手段,虽都不致命,但只消挨上一下,非躺上一时半刻不能起身。
转眼,前排的火船弟子,除了盾牌手还能站着,其余躺倒了一片。
身高体大的汉子护在两位暗器高手生前,一根桃木棒挥得虎虎生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前方挡着的人统统打得东倒西歪,没有一个能近身。
吊儿郎当的汉子踩着躺倒的人群快速向前,穿过人群,众堂主看清他的脸,都惶恐叫着:“败剑仙司徒盛!”
司徒盛一人一剑杀进九江门,跌下剑仙位,如今刚刚再入剑仙,又要来挑了火船帮不成?
“司徒兄,是我优柔寡断犯的错,我与你一起杀人!”
冷若冰霜的女子下马,紧跟在司徒盛身后,黑色的剑锋在身侧游走,像是护体的黑龙,每一次探头,都要收割掉一条火船弟子的生命。
“败剑仙司徒盛,九翅天雷公唐璧,满天星费霖,杨虎灾,还有黎儿,如果是来救人的,人就在江水上,在我红船门前打什么?”
李阔海、李蓉蓉、易奢三人出现在红船硕大的龙头上,俯视着下方一边倒的战场。
五人看向漂浮在水面上的大船,以及大船上被竹竿挑起的身影。
“龟儿子,你还活着吗?”
唐璧乱战之中,向着大船高喊了一声,大船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没发出一点声音。
“蓉蓉、李叔,我们无怨无仇,你们这是把他怎么了?”
即黎手中剑不停,和司徒盛联手,压制了十数位一流高手、顶尖高手级别的堂主,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李阔海朗声道:“一个淫贼,人人得而诛之,难道诸位是淫贼的朋友?”
唐璧不满反驳:“你他娘的才是个淫贼,老子是你爹!”
“真以为天下无敌了?你们的底气是因为有一尊剑仙吗?”易奢问。
“对,剑仙就是天下无敌!”费霖很不要脸地吐着舌头。
易奢用脚踢了踢龙头上猩红的眼眸,登时,眼眸处一块圆形的木板落下来,露出乌洞洞的炮口,易奢笑问道:“剑仙敌得过火炮吗?”
场下众人纷纷色变,不只是四位入侵者,连同火船帮自己的弟子和堂主,都没有料到李阔海会把火炮拿出来。
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向着红船入口抢去。
“龙王,兄弟们还在下面呀!”火船帮众人边跑边哀求。
“扯呼扯呼,老泥鳅疯了!”四人和火船帮众人搅在一起。
还没等人跑进去,厚实的大门便被关上,从里面传出木栓放下的咔哒声。
费霖指着龙头上的三人破口大骂:“私铸火炮,形同谋反!”
李蓉蓉笑起来,“不曾见过,你们哪个是朝廷的差役?”
“老子是最憋屈的剑仙吧,回回出手都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要见阎王!”
司徒盛骂骂咧咧,剑锋一转,趁几名火船堂主不注意,将他们下了武器,一脚一个,踢给唐璧等人。
唐璧等人也不傻,将几名堂主控制在手里,看能不能让老龙王投鼠忌器。
唐璧道:“老泥鳅,你疯了吧,你自家的堂主都在这里,为了杀我们下这么大血本儿,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李阔海微微摇头,“只是没想到,败剑仙都和你们混到一起了,若是不动火炮,我火船帮没有把握拦下他。”
司徒盛不满道,“你可以试试嘛!完全可以试试的!上来就直接用火炮,我说你老泥鳅真的很过分!”
李阔海道:“我不是九江门的莽夫,对用人命填死一位剑仙没有兴趣。”
司徒盛咬牙切齿,转头看向即黎,“我说即姑娘,你不是说跟着你可以见到李夜墨吗?没有见着就算了,说顺路来救个李夜墨的好友,怎么这么大的阵仗?这是和火船帮结了多大的仇,这好友把小龙女肚子搞大了?还是李夜墨把小龙女肚子搞大了?”
杨虎灾挥动桃木棍,将几个火船帮弟子掀翻在地上,拍了拍司徒盛的肩膀道:“咱想告诉你,不是得罪了火船帮,是得罪了宁王。”
司徒盛脸色一垮,“好好好,你们是怕我败剑仙长命百岁的!”
红船上,李阔海道:“不必多言了诸位,你们要救的人就在江心的船上,只要你们敢下嘉陵江,人任由你们带走。”
费霖冷笑:“说的好听,且不说我们上船后,你是不是给我们来上一炮,就是下了水,剑仙也和一只鸡没有区别。”
杨虎灾看了看江西的船,冲几人道:“咱来试试!”
说着杨虎灾丢下桃木棒,伸手拉向江边的铁锁。
红船上,易奢讥讽道:“杨虎灾,一条大船足有三四千斤,你想将他拉过来,怕不是没睡醒吧!”
易堂主说了个笑话,红船下的众人没一个能笑得出来,看着黑洞洞的炮口,都有些两股战战。
然而,江心的船居然真的动了!被杨虎灾一点一点拉到江畔。
这……这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力量吗?
龙头上的李阔海惊的张大了嘴巴。
大船靠在岸边,即黎一马当先,将剑叼在嘴里,手脚并用爬上大船,将东风恶解救下来。
“老龙王,来此只为救人,马上就走,不必相送!”
唐璧将气若游丝的东风恶扶在身前,回身冲着李阔海拱手作别。
挥动鞭子,五匹快马快速离去。
“送还是要送的,都是基本的礼节。”
“轰!”
一声巨响,实心的炮弹以难以言说的威压破风而至。
“老子记住你了!”
司徒盛的马最慢,眼看就要被炮弹击中,破邪出鞘,向着炮弹就劈过去。
怪的是,要么劈开,要么劈不开,司徒盛的剑将威势十足的炮弹劈向了一边,几乎是擦着费霖的后脑勺,在众人前方犁出一道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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