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别,不知日后还能不能再见管帅,我等自去吃饱喝足,若是管帅穷困了,再来找我等借粮便是。”
管亥也叹道:
“元直三思,那张辽勇不可当,切不可听信小人鬼话,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说谁小人呢!”艾先生一下就对号入座了,“管亥,你什么意思啊?张辽勇武过人又能如何?他再勇猛也不如吕布啊,吕布还不是著名的有勇无谋?”
管亥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再多言,徐庶拍了拍艾先生的肩膀,叹道:
“休与这等人多言,开船,莫在此处停留!”
说起来梁山水泊蛮大的,往南走,他们可以走水路去山阳郡投奔吕布,往北走,他们可以奔赴寿张投奔现在正在寿张驻扎的曹军大将夏侯惇,这怎么看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徐庶在船上做了一番自我检讨——他这次跑到了这里,就是因为不听艾先生这个穿越者的意见。
艾先生说吕布有勇无谋是个废物,他当然不能去投奔吕布。
投奔曹操的话没有投名状,徐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也不好意思。
所以!
为了命中注定拯救大汉的曹公,徐庶决定这次说什么也得寻张辽的晦气,反正艾先生了解历史上的张辽,只要文稷肯借兵,不难想出个法子整治张辽。
艾先生有苦难言。
历史上的张辽……
他眼前浮现出了游戏里开无双嘎嘎割草的恐怖怪人,他很确定自己这一船人还不够张辽出汗,尤其是他见到张辽估计一上来就吓得尿出来了。
艾先生好几次想跟徐庶好好谈谈,可看着徐庶脸色铁青在船上闭目养神,手还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他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
不行啊,这货已经黑化了。
我要是告诉他以后张辽是五子良将第一人,有勇有谋的铁汉,怕是他当场就把我沉了。
艾先生大脑空空,完全想不出任何主意,就这么一路慢行,傍晚,他们终于上岸。
徐庶也不催促连夜行军,只是叫人先安营扎寨,艾先生好几次想跟徐庶谈谈,可徐庶跟徐和像连体人一样形影不离,一直在讨论军务,他一直都没有插嘴的机会,也只能闷闷地回去坐下,饭都少吃了几碗。
终于夜深人静,徐庶把一切布置停当,他一脸严肃地来到艾先生面前,缓缓坐下,看着艾先生的大脸严肃地道:
“艾先生,请足下助我做件大事。”
“什,什么事啊?”艾先生哆哆嗦嗦地说着。
他生怕徐庶一拍大腿,说现在就南下去定陶跟张辽比割草,好在这样恐怖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徐庶和颜悦色地道:
“我军明日就能到廪丘,我在廪丘暂住,烦请艾先生去鄄城寻我义兄,让义兄来廪丘一叙。”
“呼……”艾先生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
他顿了顿,又狐疑地道:
“该,该不会让我自己去吧?”
“怎么会?这一路山高路远,万一艾先生半路出事我可担当不起,这样,我让徐和持我手书,带一百人随你同去,我自率其他儿郎囤驻廪丘,只等公等返回。”
廪丘是鄄城去往梁山路上的一县。
从规模上这也不算小县了,但曹军在濮阳之战失败后意识到接下来的冬日必然进入相持,便立刻将廪丘放弃,收缩防御到鄄城。
没办法,冬天不可能再有什么产出,占据两座城补给太困难,遇上敌人突袭还要分兵防御,实在是自讨苦吃,精打细算的程昱早早就把廪丘搬空,城里的百姓也被他都迁到了鄄城,廪丘留给吕布军又如何?
张辽囤驻在廪丘南边的定陶,见程昱放弃放弃廪丘之后也没有来争夺——张辽也不傻,这时候占据廪丘万一被包围了早晚要饿死,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定陶,有本事你程昱来打我。
但明年春天,双方养精蓄锐完成之后廪丘就成了战略要地,谁先抢到就能在之后的战斗中占据先机。
因此这里盗匪都不敢来,现在还是空城一片,而徐庶就准备在这里……
跟义兄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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