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歌声如流水,轻轻流淌,溢出草棚,在棚顶上空萦绕,再随风飘向远处……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窦英跟着吟唱,眼前漂浮着一个英俊少年的身影。
他是那么清晰,似乎近在眼前;他又是那么遥远,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穷她毕生之力都无法触摸。
忽然间,她心乱了,手法随之也乱了,她弹出一串乱琴,菲儿停止歌唱,轻声问:“姐姐,你怎么了?”
窦英忍着泪水,摇头。
门外,窦桐叹了一口气,望着深遂无云的天空,久久不语。
“窦兄!”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窦桐突然浑身一震,回头不可思义地看着到访的洛先生,嘴唇蠕动,似有千言万语,却说出不出。
半晌,他终于说道:“洛先生,你不应该到这里来。”
洛先生则是一脸惭愧,“窦兄,不是我不应该来,而是来晚了。我不应该有私心,放下你我情谊,躲着不敢相见。”
“不,不,洛先生的恩情,窦桐一生不敢忘。”
“这些年,洛先生一直暗中相助,窦桐一清二楚,若非有先生,窦桐恐怕难苟活于世啊。”
窦桐眼角湿润,声音哽咽。
洛先生亦是心情悲戚,他握着窦桐双手,安慰道:“窦兄,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既然没有能力改变,不如放宽心态,活出另一番风采。”
说罢,他卖了一关子,“你猜猜这话是谁说的?”
窦桐一阵恍惚,这还用猜,不就是你亲口所说吗?眼看窦桐迷糊,洛先生哈哈一笑,“窦兄一定猜我是我说的,对吧?”
窦桐毫不犹豫点点头。
洛先生却摇头,自嘲地笑笑,“窦兄可是高看洛某了。洛某虽然号称大儒,其实不过是浪得虚名,其实是井底之蛙罢了。”
“洛某可不是妄自匪薄,而是听罢县尊教诲而获得感悟而已。”
窦桐闻言,身躯再本能地一震,“县尊还记得我这个已没入歌籍的罪人?”
洛先生脸色一正,“窦兄,万万不可如此浅薄自己,若让县尊得知,恐怕他会不高兴哦。”
“我……我……”
窦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洛先生拍拍他手背以示安抚,“走,我们进屋详谈。你莫拒绝我哦,我可是奉县尊之命寻你来的。”
窦桐不敢怠慢,迎洛先生入屋。
窦英和菲儿出来拜见,洛先生点头回礼。姐妹俩转回厨房,出来时一人执茶壶,一人手拿茶杯。
但是当她俩站在洛先生面前时,却脸色犹豫,甚至有些羞愧,迟迟不见倒茶,洛先生疑惑。
“侄女儿,怎么回事?难道不舍得给伯伯喝上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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