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便没睡,昨夜又折腾到很晚,加上这些日子的身心疲乏,赵山岗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穿衣下床,上官无罪仍昏迷未醒,老爷子在北屋神神叨叨,没看着大妮二妮,阮青兰在院子里洗衣裳,一见到他竟然脸红了。
“饿…饿了吧,我这便去烧饭!”
阮青兰只感觉脸热热的,说完便低着头进屋了。
赵山岗愣了下,随后莞尔一笑,回想这半月来的种种,又回味起昨夜的情景,他忽然发现如今这位娘子竟还有些可爱,“俩孩子呢?”
“出去玩了。”阮青兰就低头洗米。
赵山岗点点头,全村的老弱妇孺均在家闷半个多月了,尤其是小孩子,肯定都憋坏了。他又看了看阮青兰,猛地将其拉到身前,搂着她笑而不语。
阮青兰脸蛋滚烫滚烫的,更不敢抬头,“干什么,洗米呢。”
赵山岗笑眯眯看着她,“老夫老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害羞的。”
赵山岗说的有道理,通常来说阮青兰自然不至于这般害羞,她也不是那种扭捏的性情,但是……她实在无法说清,最后只能红着脸蛋闷头烧饭去了。
确实,哪怕是夫妻,有些事情也是无法言说的,赵山岗若是拥有他之前的记忆或许能理解一些,但对之前一无所知的他很难体会阮青兰此时的心境。
当然这对如今的二人来说并不重要,从前已是过往,眼下的害羞也好,好奇也好,或是其他什么,只因二人昨夜捅破了他们之间最后的窗户纸,而今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
饭粥好了,浓稠清香,这一碗的米怕是抵得上之前十几碗,赵山岗也终于吃上了死而复生以来的第一顿饱饭,“东河来过么?”
缓一会儿了,阮青兰也不想刚刚那么害羞了,“没,不过陈伯宋大哥还有徐二嫂等人来过,还带了一些米面酒肉,我均未收。”
赵山岗点点头,这些人均是没有参与此番反抗之人,阮青兰自然也清楚这些人的心思,怎么可能收他们的东西。
“阿爹!”
“阿爹!”
二人这边唠着呢,大妮二妮蹦蹦跳跳回来了。
“阿爹,村里人都说阿爹杀了大坏蛋,阿爹是大英雄!现在,连陈福子他们都不敢欺负我和姐姐啦!是吧姐姐?”
“嗯!阿爹杀光了贼人,这下村子不必再害怕了,我和小妹出去玩阿娘也不必再担心了,而且今后不必饿肚子了……”
“对呀对呀!我和姐姐还有陈福子他们偷偷跑去看了,东河叔叔家放着好多好多米,还有肉,还有酒……都好几大车呢,怎么吃也吃不完……”
俩丫头都特别高兴,一进来就扑到赵山岗身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赵山岗就呵呵乐着,阮青兰就在一边面露笑容地安静看着。
是啊,无论世间多么苍凉,家永远是温暖的依托,而孩子便是这份温暖中最柔软的部分,对于赵山岗来说,他上辈子没有这样一个家,没有这样的两个孩子,或许这就是他与上辈子有所变化的原因。
无疑这是美好的,可事实上赵山岗的内心深处却有些迷茫,且他非常清楚这种迷茫无法消散,因他不会抗拒眼前的这份美好,所以漫漫人生,且行且珍惜,而关于将来,只有到了将来才知道。
“她若醒不来怎么办?”
俩丫头汇报完情况又蹦蹦哒哒出去玩了,阮青兰用温水小心翼翼地给上官无罪擦着身子,不过害怕伤口破裂,没敢擦上半身。
“肯定能醒,只是不知能否痊愈如初。”
此时上官无罪的气息已经平稳了,说明伤势并没有恶化且已开始恢复,可由于失血过多,身体多半无法痊愈。不过上官无罪乃习武之人,身体比之常人要强健许多,亦说不定可康复如初。
“如此美人,希望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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