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一巴掌扇在高一尺脑后,厉声道:“小小年纪,怎能日日想写鸡鸣狗盗之事,区区玄珠,值得我为此丢了节操?”
苏长莫低头亦是点头,笑的极为隐晦,师兄的为人,我还能不知道?
高一尺被一巴掌拍的前移数步,委屈道:“你是就不是,打人作甚,动不动对个晚辈出手,有意思?”
无双昂首阔步进城而去,毫不在意高一尺的嘲讽之言,大爷若是在乎这些,还能活到现在,早就羞死了。
四人刚入城门,数十位妙龄女子蜂拥而至,苏长莫退了半步藏在无双背后,高一尺垮了半步挡在无双身前,一副誓要为前辈挡住风流债的英勇神色,却被无双一双大手按在少年脸上,一把拨在了苏长莫身后,这等艳俗货色,当然是前辈要为以身试毒“护佑”后辈少年。
南宫溯雪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只要不骚扰哥,便无所谓,只是此时若有一人拉一拉苏长莫衣袖,少女腰间长剑,定会出鞘而来。
眼前众人虽不及潇湘馆女子穿着暴露,但甩臀摆胯之姿,亦是不遑多让,无双被围在数十人中,双手上下翻飞,左摸右捏,忘乎所以,众位女子亦是将无双双手争来递去,或握或抚,苏长莫看得愁眉不展,在小镇之际曾听过过路商客所言,有些地方生意往来,商贩之间常不作言语,只双手相握,藏于袖中,出指作价,二人满意便可成交,旁人从来不知,至于是赚是亏,向来自负,难道师兄也是在商量价格?怎的手势姿态,如此之多,且毫不遮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便高调相议,和自己所听颇有出入。
无双虽和苏长莫等人离了只有数丈距离,但几人声音,苏长莫一句也听不到。
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再加几分色相挑拨,无双终于选定一家酒楼,其余众人,骤然四散,拍衣拂袖,仿佛要极力抖落无双手上留下的油腻风尘,神色之间,嫌弃且不屑。
无双微微摇头,瘪嘴叹气,世间女子,果真薄情,买卖不成情谊不在,薄凉,太薄凉,不过这北郡的风土人情自己倒是很对自己胃口,连个酒楼招客,都搞得跟广平郡的潇湘馆不相上下,若是住进去,那岂不是好酒美色,皆如我怀。
无双转身领着留下的一位丰腴妙妇,三两步到了苏长莫面前,“今日我们便宿在她家客栈。”
苏长莫点了点头,师兄肯定此番杀价极多,刚刚那些女子离开之际可是个个愤怒异常,显然是被惹急了。
南宫溯雪盯着丰腴妇人,厉声道:“你家店名为何?”
妇人蹲身行礼,笑的波涛汹涌,“小店红袖招。”
“客栈还是青楼?”南宫溯雪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无双尴尬道:“你这孩子,怎的这般唐突,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为人?”
南宫溯雪目不斜视,妇人掩嘴笑道:“姑娘说笑了不是,就是名字俗了些,但确实是家客栈,还是咱这北郡外城数一数二的上好酒楼。”
南宫溯雪问罢便收回视线,不再搭理妇人言语,高一尺笑道:“那到底是数一还是数二呢?”
妇人依旧笑而不语,尺度拿捏极为到位,皓齿丝毫未露。
苏长莫等人在妇人引领之下,一路朝着酒楼而去,期间多有御剑之人,毫不避讳,从各处屋顶略过,带起一阵风尘,但是街上诸人神色如常,毫不惊讶。
“师兄,为何此处玄修不再遮掩行踪,反而如此招摇过市,难道此处凡人尽皆知晓修行一事?”
无双神色严肃,似有浓愁难消,死死盯着前面妇人腰下风景,沉声道:“北郡为赤方国边关要塞,常年军武驻扎,其中不乏玄修,再加上比九珠真崖,所以日常行走玄修亦多,长久如此,修行之事自然传的人尽皆知,再者说,各国边境要塞,从无人可以遮掩修行之事,即使是小争锋,但常年如此,对兵甲需求极大,从其他郡县招募将士往往收效甚微,只能就近招募,因此各国在边境之处修行之风极盛。”
苏长莫瞬间有些戒备,环视周遭诸多佩剑之人。
红袖招下有少年,金丝作绣,红袍加身,一身香气,直逼周身丈外有余,沁人心脾,安魂定魄,少年头顶金冠微动,微微抬眼,笑意盈盈望向苏长莫,双手平举,敞开怀抱,大袖招摇,邪魅笑道:“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来……抱……抱……”
少年最后三字声音拉的极长,无双等人满腹狐疑,缓缓转头。
苏长莫转身便跑,悲喜交加,怎是这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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