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山泽野修,潜入这九珠真崖又是为何?”苏长莫虽然清楚问这些有些多管闲事,但着实忍不住想知道眼前少年到底的善恶不分还是性子顽劣。
不归一边四下张望,一边低声道:“此事说来颇为丢人,当时年少轻狂,喜欢上位九珠真崖的女子玄修,耐不住满腔相思,为了时时能瞥见伊人倩影,这才做了如此蠢事,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啊。”
苏长莫南宫溯雪不约而同,皱眉摇头,钟无魅对不归的嫌弃之意更深了几分,儿女私情,向来误事,若是自己断不会如此行事,除非对方如溯雪妹子一般,那便是倾家荡产亦无不可。
高一尺嗤笑一声,身子后仰,转头盯着不归,“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不归同样身子后仰,苦笑道:“至今为止仍是孤家寡人,那女子根本不值有我这号人物,哀哉,哀哉。”
高一尺冲着不归重重点头,赞许道:“老兄不问结果,只为心中一片赤诚,此为大爱啊,佩服,佩服。”
不归对高一尺之言似是颇感意外,微微愣神,继而大笑道:“道友谬赞,谬赞。”
殿前五人反反复复说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收尾作罢,台下少年早已听得昏昏欲睡,这些个老掉牙的规矩,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早已能倒背如流,其实完全没得必要,无奈宗门制度礼数是一宗立宗之本,万不可废。
细枝末节苏长莫虽都记在心间,但唯一极为重视的是被轻描淡写一带而过的一句“矿脉之内玄珠,何人交到矿脉出口的主事之人手中,便算谁的”。若依此言,那钟无魅所说便多半是真,矿脉之内,可争可抢,让人意外的是,五人之中,从无一人提及不可伤人性命。
苏长莫死死盯着五人转身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苏长莫隐约觉得,这无位长老似是故意避开几人,从始至终,他们说话间不断左右扫视,但未有一次看向自己这边,不只是自己疏忽还是当真如此,按理说这几人该是认识钟无魅的,本应多看几眼才是。
殿前几人身影消失,一堆身着红衣的少年从大殿之内鱼贯而出,在道场中央站定,一座与人齐高的黑色小山凭空出现在几人身后,黑山之上亦是有水有树,奇怪的是同样皆为黑色。
红衣少年缓缓开口,慈善便是玄脉入口,众人依次领取一颗记录身份讯息的玄珠,便可入内,此门十日开启一次,第三次开启之日,所有人不论有无收获,必须出来,不然一旦封门,必死无疑。
场上少年对耸人言语置若罔闻,皆是一言不发,领取玄珠,一闪而没进入黑山,众人千里而来本就为采珠领赏,然后拍屁股走人,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何用。
不归数次欲言又止,身子也是左右摇晃,不断往复,苏长莫看得也是心急如焚,有什么话直说便可,为何突然扭捏起来。
“我……不知我能不能和苏兄弟几人一起入内?”
方才九珠真崖之人已经说过,所有人随意组队,只要每组五人以下即可。
苏长莫如释重负,还以为什么大事,让不归这般难以启齿,“当然可以,咱们正好五人。”
钟无魅高一尺两人眉头同时紧皱,不过转瞬即逝。
不归拱手道:“那我先行谢过苏老弟,和我一组你们亦有好处,我断不会拖累诸位,再说采珠之事,我也是轻车驾熟,手到擒来。”
苏长莫笑而不语。
钟无魅声音不冷不热,开口道:“什么样的好处让你专门选了我等作为同道之人,我倒是十分好奇。”
苏长莫眉峰微皱,钟无魅话里有话,即在试探不归,亦是提醒自己。
不归咧嘴大笑,虽钟无魅话里机锋似是毫无察觉,“我这头鹿,跑的那叫一个快,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必须跑’,在里边万一不敌,到时咱们骑鹿便跑,保证谁也追不上。”
钟无魅故作惊讶,挑眉笑道:“哦?里边儿还得动手打架?”
不归转头看着钟无魅,笑的人畜无害,“堂堂钟家公子,能不晓得这些?莫要玩笑,这里面的阴诡门道,你我心知肚明。”
众人皆侧目而视,心神戒备,钟无魅从始至终可是未曾吐露姓名。
钟无魅倒是突然笑的几位放肆,眼前之人,当真有趣,自己钟家玄孙的身份,除了那些各家老不死的王八蛋,少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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