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捕头,这位仁兄眼见官匪相斗,携兵带刃,竟然一点不乱。”
他微微眯眼,向那汉子问道:“其他人见官差抓人都跑了,他怎还在这里?!”
宋玄话音一落,“啪嗒”一声,季鸿又从袖子里抖出一条铁链。
“宋公子,这难道也是贼人?”季鸿拉长铁链瞪着汉子。
“冤枉,冤枉啊。”卖糖人的汉子慌忙道。
宋玄淡淡道:“你看,他还在喊冤。”
“他为何喊冤,有何冤屈?”宋玄眼神不解地看着季鸿。
他又将视线转向汉子,问道:“你有何冤屈?”
汉子一怔,身体一颤。
“我叔家今日走失婴儿,可是被你拐跑的?”
“冤呐,我今日可没有拐带婴儿……”
宋玄顺口问他:“噢?那你拐的是?”
“我拐的是……”
汉子还没解释完,他突然冷汗直下,身体发抖。
嘴巴张了张,愣是没能发出一个音。
等他醒悟过来,正欲逃跑时,季鸿甩出了铁链,那铁链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将他脖子一勾,人就被曳倒在地。
“都带上!”
季鸿又回过头,笑着对宋玄道:“宋公子,劳烦和我们回衙门一趟。”
路上,宋玄见季鸿将铁链收回袖中,不由问道:“季捕头,为何你的铁链勾得如此精准?”
“哈哈。”季鸿笑了两声,这是他今晚以来第一次放松地笑。他将铁链抖出来,解释宋玄的疑问。
“早些年,我在临川江上服役时,勾船匪的人头特别准,从无失手,于是就有个称号叫‘铁索横江季鸿’。”
“季捕头武艺高超,在下佩服。”宋玄笑着拱手道。
此时衙门烛火通明,衙内气氛低沉压抑。
杨刺史在座上,以手扶额,神情悲痛。堂中的李县令站在一旁,神色悲戚,一言不发。
现已是亥时,据回报,案子依旧毫无头绪。
李县令此时,手心和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可他抬不动手去擦。要是案子不破,等杨刺史一状告回洛阳,怕是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就在李县令低头沉思时,一束束火光照了进来,并且伴随着铁链相互撞击的摩擦声。
座上的杨刺史也发现了,捕快一行人绑着两个人进来。
一个是头发凌乱的大娘,一个是双眼发怵的汉子。
“禀告大人,犯人已捉拿。”
“你是说抓到犯人了?!”
杨刺史听了,霎时放下捏着眉头的手,而李县令则迈开步子上前走了两步看向季鸿。
宋玄见季鸿上前跟两位大人汇报情况,他就带着伍彦到另外一旁站着。
他发现,随着季鸿的汇报,李县令和杨刺史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李县令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件令他们束手无策的人口拐卖案,就被宋玄用片言只语道破了?!
“焉能如此。”李县令喃喃自语,又用思索的目光看着宋玄。
就算心下震惊异常,可回想起他的敏捷才思,他们又坚信这位年仅十六岁的案首有这个能力破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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