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都是托王妃的福,才能遇到明月公主这样的主子。”
王妃点点头,又问:“给殿下请过安了吗?”
“还没有。”鹅黄如实回答。
这句话让王妃笑了,她语气愈发温和:“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但是你应该先去殿下那里。”
“奴婢明白。”
王妃这是在提醒她,应该去大王那边汇报工作,鹅黄怎么会不清楚。
不过她今天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确实应该走了。
“奴婢现在就去。”
临走前,王妃赏赐一小袋南洋小珍珠,成色不是很好,但是对于鹅黄来说是极好的赏赐。
鹅黄揣好珍珠,重新走进夜幕中。她握紧之前在宫宴上一个陌生宫女塞给自己的纸条,步履沉沉,朝着距离千草殿不远的一座较小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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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宫殿内,一个40多岁的男子身穿绣着金龙的赤色长袍,手肘支着脑袋,坐在矮塌上闭着眼睛。
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碗喝了一半的醒酒汤。
一个宫女拉开障子,快步上前,小心翼翼提醒道:“殿下,荼芜到了。”
大王揉揉额头,缓解因为醉酒脑子里出现的混沌,轻声说道:“带她进来。”
等鹅黄被带进来,行完礼之后,大王才开口道:“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鹅黄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回答道:“坊间传闻总是会夸大事实,实际上公主和李公子之间并没有什么。”
鹅黄偷偷抬头扫了大王一眼,又赶快低下头。
久临朝堂的男人自然不信。
“寡人怎么听说公主把玮儿从公主府中扔了出去?”
鹅黄暗暗品味大王说话的语气,沉下身子,几乎快要贴着地面,如临深渊般说道:“李公子那天突然轻薄公主,公主一时羞愤,才……”
自己的侄子是什么样子大王是清楚的,他对李星玮会做出如此孟浪的行为不奇怪。
不过,年纪越大,越是昏庸。
而他对李星玮的宠爱,受不得他有丁点委屈。
大王打断鹅黄,气愤道:“洪明月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对玮儿做出这样的事!”
这句话让鹅黄如坠冰窟。
“但是公主对于李公子来说是特别的。”她急忙解释。
“李公子在公主面前平和温顺,会为了公主在天将明的时候去云记坊买云片糕,在奴婢看来,明月公主就是李公子的心药。”
“大胆!”
大王拍案而起,端起桌案上的醒酒汤,狠狠摔在地上。
这个婢子竟然敢说玮儿有病?气死他了。
轻而薄的骨瓷应声碎成几瓣,一些细小的碎片蹦到鹅黄手背上。
鹅黄被这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趴在地上,身子颤抖,仍旧坚持说道:“殿下,公子脾气爆虐,您大费周章把公主送到他的身边,不就是希望可以治好他的病吗?”
李星玮是大王的心病,因为他泰文公主早早地香消玉殒,怀着对泰文公主的愧疚,大王把李星玮宠爱到无法无天。
可这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不愿承认,一直以来,自己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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