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几天之前,傅明礼或许能应了他的请求,但如今云清能留在宫里全凭一个勤太妃钓着,要是勤太妃去了宁王府,那位不还得马上给他撂挑子?
傅明礼笑得春风拂面:“太妃在宫里吃好喝好,大皇兄每天都能和她见上面,何必非得把人接回府里那么折腾呢?”
明达抬眼,认真又耿直地问道:“陛下当真不知臣为何要将母妃接回府里吗?”
“大皇兄想说什么?”
“太后娘娘管得越发宽了些,居然想将手伸到母妃宫中,臣身为人子,怎能任由太后胡作非为?”
傅明礼唇角噙着笑意,四两拨千斤:“太妃若是受什么委屈,朕自会为她做主,大皇兄放宽心便是。”
明达直视着他笑容淡淡的脸庞,“陛下,臣只问陛下一句话,若是如今是臣下之母欲要欺侮陛下之母,陛下还能云淡风轻地坐在这里,说出今天这番话吗?”
“傅明达!”傅明礼唇边最后的那一点弧度被对面人最后那番话抹得干干净净,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案回视明达没有丝毫畏惧胆怯的俊脸,冷笑一声说:“倘若你是皇帝,便是勤太妃将太后千刀万剐,也是你傅明达的本事。但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朕,你就没有资格说出方才那些话,你说不得,朕亦听不得,你明白吗?”
明达眸色一沉,广袖之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额上的青筋更是暴起。
“砰!”
气氛一触即发之际,书架后蓦然传来瓷器落地的碎裂声,傅明礼眯着眼睛朝那边看过去:“什么事!”
云清怯生生地从后面走出来,顶着兄弟二人炯炯有神的眸光歉意道:“陛下,踏雪寻梅图画好了。”
“所以你就摔瓶子来庆祝吗?”
云清无辜地摇摇头:“那是后面的宫女打碎的,不关云清的事。”
傅明礼盯着他:“云姐姐,你又和朕耍心眼。。”
“云清哪敢哪。”云清走到桌前,眼神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笑嘻嘻地问他:“陛下,女尚书的踏雪寻梅图画好了,您要去瞧瞧吗?”
傅明礼抿唇看着她。
王晋从书架后领着一个垂着脑袋的宫女走出来,向傅明礼低头请罪:“陛下,这宫女刚进宫不懂规矩,奴才这就带她下去打板子,您别因为这小小宫人气坏了身子。”
傅明礼慢慢移开眸子,看向王晋身后畏畏缩缩的宫女,“既然不懂规矩,拖下去乱棍打死就罢。”
王晋深知他的脾气不敢替宫女求情,立刻应下:“陛下说的是。”
傅明礼这才看向云清:“云姐姐的大作画好了,朕随你去看看便是。”
眼看着云清带着陛下走到了书架后面,王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忙走到明达面前低声道:“宁王殿下快走吧,云姑娘这是在帮您呢,您千万别辜负了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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