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鼠妇,想来也该知道鼠妇的藏身之法以及收集法子吧?”
赵同龢这么一问,倒是把齐院长给问住了。
虽然他曾经是中医,也用过中药,但对于这玩意儿的采集和炮制,还真不太知道。
赵同龢似乎在意料之中,只是笑了笑,转头朝严语说:“都说严语老师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不如严老师说说?”
严语本不想开口,但见得众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也只好内心轻叹,回忆片刻,似乎在搜索记忆中的信息,这才开口说。
“鼠妇喜阴暗潮湿之地,可将草皮带土铲起,倒扣于墙边草地上,覆之三两层,三日过后浇水,保持草皮湿润,一个月左右掀开草皮,就能见到汇聚到一处的鼠妇了。”
严语这么一说,众人也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些小虫子还这么有意思。
赵同龢朝严语笑了笑,点头道:“严语老师的博学多闻果真是名不虚传,不过这只是鼠妇,血鼠妇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血鼠妇比普通鼠妇隐藏得更深,而且性情极其狂暴,繁殖和生长也非常的迅速,如果不将这些人交给我带回去,只怕传染开来,整个卫生院,甚至整个县城都要染上这个虫子!”
众人听得此言,纷纷后退,避之有恐不及!
赵同龢有些好笑:“别怕,你们不与患者亲近,身上没有那股气息,血鼠妇是暂时不会主动寄附你们的。”
“这些人都在龙王庙里作业,身上带着龙王庙的那股陈旧气,所以才会被血鼠妇盯上。”
赵同龢这么一说,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自己的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牵动所有人的情绪,这种慢慢的操控感,让他颇为满足。
齐院长却没有太大的波动:“所以,这……并不是减压病?”
“不是。”
“是这个虫子引发的?”
“是。”
“你打算一个个用艾灸来治疗?”
赵同龢有问必答,也算是给足了齐院长面子,此时却摇头。
“一个个用艾灸太麻烦,而且虫子钻进去之后,深浅不同,艾灸需要的火候和距离等等,都需要好好把握。”
“我有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赵同龢的“野路子”,似乎勾起了齐院长早些年赤脚行医的记忆,作为曾经的郎中,他对这些民间偏方验方,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血鼠妇喜阴不喜阳,只要用苦参,黄柏,蛇床子之类的苦药来熬水,浸泡其中,就能够将这些虫子逼出来,杀灭在苦水之中了。”
“当然了,如果没有这些条件,无法凑齐药方,也有折中的法子,用一些植物的苦根来代替,也是可以的。”
齐院长也没想到法子会这么简单,只是如今物资匮乏,想要给这么多人用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赵同龢似乎看中了齐院长的心思,继续说:“我听说县城里有家卖茶枯的,用茶枯也是可以的。”
“茶枯?茶枯不是有毒么?”孟解放也有些吃惊,这茶枯也就是茶麸,是油茶籽经过压榨了油之后留下来的残渣。
这东西一般用来洗头,哪家孩子长了虱子啥的,用茶枯洗头,能把虱子全都毒死,也有人在小河小溪里,放入茶枯,能把河溪里的小鱼全给毒死。
赵同龢只是笑了笑:“用茶枯洗回来的鱼,你们煮来吃吗?有没有被毒死?”
孟解放也就不再多言,倒是蒋慧洁仍旧有些不信:“既然这虫子这么厉害,为什么书上没有记载?也没见过?”
赵同龢看了看严语,见得严语故意不再理会他,也就不把严语推出去,而是自己回答说。
“建国之后,这东西已经被杀灭过一次,轻易是见不着了,要不是今次打开了龙王庙,估计它们会彻底沉睡在地下,直至灭亡,再也难见天日了……”
“这也是我们一直顾虑的原因,我们不希望再血鼠妇带到人间,只是……”赵同龢将眸光投向了贺震霄与张维昀,两人也是羞愧难当,估摸着果真是他俩让人偷偷下了水的。
“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把这些人都治好,也保证这些虫子不会走漏半只!”
赵同龢铿锵有力,说话掷地有声,这一刻,严语似乎觉得,这个中山服的老人,又征服了在场的好些人,又为自己招募了几个拥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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