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严语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考古队,与其说是考古队,不如说是赵同龢!
这个道人一直很关照严语,希望严语能够加入到他们的项目当中,可当他知道严语不会加入之后,马上又调转枪头来给严语挖坑!
原本严语以为他这个师叔是在顾念旧情,差点就相信了他,此时看来,自己的坚持是对的,这个师叔仍旧禀性难移,仍旧是唯利是图的嘴脸!
“考古队那边也只是一些零碎证物,要紧的是,有人向督导组举报,说蒋慧洁藏匿了关于你的不少东西,现在督导组已经去查抄蒋慧洁的住处了……”
“要查抄蒋慧洁的住处?”严语也是大惊失色,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朝洪大富看了过来。
后者感受到严语的目光,也是叹了口气:“说吧,我能做什么?”
严语本想让洪大富去傅卓玉家中,将蒋慧洁的行李箱藏起来,以免督导组顺藤摸瓜,最终将行李箱给摸出来。
可想了想,严语终究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洪大富之所以帮助他调查,完全是个人喜好,是他对严语的个人好感,但个人好感并不能支撑所有的信任。
他是于国峰的人,这么多年来,和于国峰的交情,绝对不是跟严语这三两次并肩作战所能比较的。
一旦他发现了行李箱以及纯阳剑,也就代表着于国峰肯定会知道,这个事情就很难再瞒得住。
如今严语还能以接受心理咨询的借口,赖在医院里,死活不出院。
可这些证物要是曝光出来,督导组根本不需要等出院,就能马上对严语展开调查和拘留!
秘密一旦告知给第二人知晓,就会慢慢传开,真正的秘密,只能自己知晓,才能保藏起来。
洪大富既然已经主动开口,严语如果拒绝,反倒给人一种心中有鬼的感觉。
于是,严语朝洪大富说:“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查人?”
“嗯,这个人叫赵恪韩,我对此一无所知,所以你能查到多少都是收获。”
“赵恪韩?”洪大富的诧异也是真心实意,想来他对此人也毫无印象。
“还有别的事么?”洪大富应承下来,又朝严语问了句。
严语知道,洪大富是在试探,蒋慧洁跟严语的关系很好,她家被督导组查抄,严语一味“漠不关心”,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严语也不再避讳,苦笑着说:“事情倒是有一堆,不过都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洪大富也不再追问,将一包软盒香烟丢给了严语,便径直走出了病房。
严语看着这盒烟,再看看拖着“石膏脚”慢慢走出病房的洪大富,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他已经深刻体会到刑侦工作的不容易,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督导组对自己产生怀疑也无可厚非,展开调查也不能质疑什么。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站在客观角度,认真分析起来,连严语都认为自己的嫌疑要比那个神出鬼没的神秘凶手还要高一些。
所以他对督导组并不反感,只能说阴差阳错,自己参与进去,就只能面对这样的麻烦罢了。
眼下已经不容多想,严语朝外头喊道:“马同志,能不能帮我打开手铐?”
马有良走了进来,皱着眉头说:“小便的话用尿壶。”
严语摇了摇头:“我不是要小便,我是想摇个电话……”
“你要打电话?”马有良有些谨慎起来,严语如今是监管对象,如果他打电话给同谋又如何是好?
严语也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顾虑,但严语此时还没有被正式调查,更没有限制他的自由。
马有良等人看守在外头,也只是防备严语会出现再次发疯的状况,就如同他对梁漱梅那样。
严语笑了笑说:“怎么?我连打电话的权力都没有了?”
马有良咬了咬牙,但也不能否定严语的权力,只是说:“当然有,只是我要确认你现在的状态,才能打开你的手铐。”
严语也不跟他罗嗦:“可以,你去找梁医生问一问吧。”
马有良快步走了出去,严语知道,他未必就是去找梁漱梅征询意见,或许是去征求罗文崇的决定了。
督导组正在查抄蒋慧洁的家,马有良应该是联系不到,届时说不定会用各种借口来拖延时间,不让严语打这个电话!
马有良离开之后,严语便按了护士铃,护士急匆匆赶到病房,严语便朝她说:“我有点急事要跟梁漱梅副主任说,能不能麻烦您一趟?”
严语可是鼎鼎大名的“七号”病人,如今再度犯病,又成了焦点,是重点关注的对象,护士可不敢大意,赶忙点头应下,便去找梁漱梅了。
拜托梁漱梅让自己打个电话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这个电话该打给谁,才能及时保住傅卓玉家里那口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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