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措施?”严语看了看地上被撕烂的束缚衣,心中也了然,这意味着,他会被更坚固的东西束缚,自己真的成了一个疯子。
但今次是值得庆幸,梁漱梅没有进来,也没有其他人进来,如果有人在场,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好。”
严语果断同意了梁漱梅的提议。
处理了指头的伤口之后,梁漱梅便把严语带回到了病房,不过这次的病房却换了。
病房也就几个平方,里头什么都没有,跟坐牢差不了多少,而且连防撞层和隔音板都已经被扣掉,四壁是坚硬的水泥,连瓷砖都没贴。
几个高大强壮的男护工走进来,等严语进食之后,便给严语穿了好几层强制束缚衣,就像看管野兽一样,给严语戴上了皮制的禁食口罩,包住了严语的嘴巴。
如此一来,严语连牙齿也用不上了。
强制束缚衣对正常人而言,是一种近乎“刑罚”的折磨。
因为双手被束缚衣死死绑住,挠痒都做不到,而且这种束缚,会带来极其强烈的束缚感和压迫感,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的,总觉得浑身瘙痒,这种发痒感觉会越来越强烈。
再加上狭窄的空间,严语感到极其不适,甚至有些明白梁漱梅为何要让他转院到这里来。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照着这个待遇的标准,他确实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但严语愿意配合治疗,只有早点治愈,才能将赵恪韩赶走,才能恢复正常。
这么一想,他心里反倒舒服了不少,没有了排斥心理,束缚衣带来的不适感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只是到了晚上,走廊外头熄灯了,整个房间就暗了下来。
严语靠在墙根,却是如何都睡不着。
因为指头开始钻心地痛,身体似乎在恢复,他能够明显感受到指头的最细微变化,仿佛神经末梢的一丝变化,他都能够清晰感应得到。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他仿佛能够听到血管的血液在流动,这种安静让他有点恍惚起来。
黑暗之中,他隐约听到一个声音。
“可怜啊……啧啧,现在你跟父亲一样伟大了,为了不伤害别人,自己吃着苦头,这个世界就缺你这样的人,愚蠢透顶还自以为是的人!”
“赵恪韩!”
严语每次都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赵恪韩才会出现,但带着梁漱梅的形象进入催眠状态之后,赵恪韩却终于“正大光明”地面对严语。
这次更过分,在严语清醒的状态下,他都敢现身了!
严语不做回应,对赵恪韩的声音更是不理会,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幻听!
然而越是这样想,赵恪韩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你就这么信任梁漱梅?你就没想过,从一开始,她就当你是个疯子?她是蓄谋已久,要把你关起来的,否则凭她一个医生身份,能让罗文崇放弃对你的调查?”
严语没有回应,也不敢回应,赵恪韩却在继续蛊惑。
“你被关在这里,外头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但那个人却没有被关起来哦。”
严语心头一紧,赵恪韩似乎感受到严语的情绪波动,冷笑说:“知道紧张了?”
“你的偶像可没有被关起来,等他伤势恢复了,你觉得他要先杀秦大有,还是那对孩子?亦或者是蒋慧洁?”
“赵同龢想来已经开始怂恿考古队展开行动了,那个地方也没法再藏下去,所以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你除了变成困兽和疯子,什么都做不了!”
“赵同龢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一旦他进入那个地方,刻意隐瞒的话,你父亲做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你难道就坐视不理?”
赵恪韩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如果都摆脱不了,严语想要捂住耳朵,但双手却被紧紧束缚。
原本变得平和的情绪,也就这么被点燃了起来!
“闭嘴!我不需要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严语的内心在呐喊,而后心中的呐喊,变成了咆哮,即便戴着禁食口罩,他仍旧大喊大叫起来。
当他发现这一切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严语只好用自己的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水泥墙!
因为撞击带来的暂时眩晕,能够使得严语变得不清醒,能够让他听不到赵恪韩的唠叨!
这种撞击感带来的清静,仿佛能让人着迷上瘾,严语一次次撞击,力度也一次次加大,直到他感受到温热的鲜血顺着皮肤,流到他的脸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语的声音越来越小,脑子也越来越迷糊,他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而此时,鲜血已经顺着脖颈,流到了身上,但他终于听不到赵恪韩的声音。
只是他心中还有担忧,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醒来,是否还在病房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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