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听了这些人的对话,也是一头雾水,这不会是在拍戏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军国主义思想?
即便这些日本人偷偷潜伏进来,要搞什么秘密实验,也不可能穿着这么老旧的装备,口吐这么僵硬的说词吧?
难道说,这些人一直生活在这里,根本不知道抗日战争早已经结束了?
再说了,他们明明都是日本鬼子,怎么会说这么流利的中国话?
严语很快就联想到,只怕这又是梁漱梅找来演戏的,她到底还是不死心,说不定把严语关在棺材里之前,已经给严语服了药,眼前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幻觉!
但严语搞不清楚的是,梁漱梅再如何高明,或者说药物再如何高效,也只能让严语陷入昏迷状态,或者产生幻觉,又怎么可能像造物主一样创造幻觉?
梁漱梅可以让严语陷入幻觉,但绝不可能有指向性地去创造幻觉里的世界!
严语是个坚定的爱国主义者,仇日心理也是有的,但产生这样的幻觉,没有任何先兆,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又或者,严语仍旧是清醒状态,而这些人只不过是梁漱梅找来的演员罢了!
既然是演员,严语就没必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只是,梁漱梅找了这么多演员来,煞费苦心,又想干什么?
严语没有想通这些问题,那个日本人已经走过来,将严语的双手给铐了起来。
不得不说,梁漱梅也着实是舍得下血本,这黄铜手铐充满了年代感,两头是锁头铐,像极了马镫子,中间由铁链相连,叮叮哐哐,很是复古。
这人的动作并不快,接近严语之时,能够嗅闻到他身上一股馊水味,而且看他体态和动作,并不是很利索。
严语好几次都产生了反抗的冲动。
即便是找人来演戏,也应该尊重同胞的民族尊严和情感,又岂能让这些演员骂出刚才那种侮辱性的字眼?
严语本想着配合他们演戏,想弄清楚梁漱梅的意图,但终究是气不过,见得这守卫动作迟缓僵硬,便突然发力,将他撞了一把!
那人扑通一声往后摔了过去,瘫坐在地上,竟哎哎呀呀地叫唤了起来,仿佛散架了一般!
严语也未曾想到这人如此不禁打,为首的日本人却如临大敌,拉动枪栓,“砰”一声,开枪了!
子弹打在了严语的脚下,溅起火星,严语耳边响起“嗡”一声,就好像有人在吹着薄如蝉翼的剑刃!
“是真家伙!”
本以为这些人都是演戏,谁能想到,他拿的竟然是真枪!
“梁漱梅呢,让他出来见我!别再演戏了!”严语暗骂了一句,朝那日本人怒道。
那日本人却将枪口顶在了严语的额头上。
“这不是演戏,你要么服从,要么被杀,你选!”
虽然隔着护目镜,但严语能够感受到此人的杀气,虽然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浑浊,但眼球上爬满的血丝,反而让他显得更加的肃杀!
严语也不再火上浇油,而是朝他说:“差不多就得了,你告诉梁漱梅,她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谈条件,没必要搞这些鬼把戏。”
“梁漱梅是什么人?是你的敌人?这不是什么鬼把戏,愚蠢的中国人!”
那日本人骂骂咧咧,用枪顶着严语,踢着严语往前走。
严语往四处一看,这里应该是个研究基地,分出了很多车间,里头摆满了各种仪器和设备,一些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正热火朝天地做着实验。
若不是前一刻还在祖坟之地,还被关在棺材里,严语一度以为自己走进了一家医学研究机构。
这里的基础设施已经很老旧,想来梁漱梅应该是找了一个荒废的基地,经过改造,才搞出这样的场面来。
但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了。
想要改造这么大的基地,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梁漱梅如此兴师动众,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只是为了演戏给严语看?这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这种念头直到严语被押到了前方的牢房,才算是彻底打消了。
因为他见到了牢房里的阶下囚,正是衣衫凌乱,灰头土脸的梁漱梅,以及同样垂头丧气的羽田贵臣!
这两个人都被抓了,而且梁漱梅似乎受到了殴打,眉角都爆开了,血珠子就挂在她那好看的眉梢上。
这就不像是演戏的了。
因为严语对梁漱梅还算有些了解,她有着极其可怕的洁癖,就算要演苦肉计,也不会这么彻底地放下自己。
毕竟洁癖这种东西,算是一种心理疾病,可不是说主动克服就可以的了。
可如果不是演戏,这群日本人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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