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伤得够惨了,苦也吃得够多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让他伤上加伤、痛上加痛呢?
因为之前他的头部就已经受了重创,所以现在我不敢想象这次的伤会不会再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何艺扬变成这样,我更加后悔,如果我坚持陪着他,如果我脸皮厚些坚持陪着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和他早晚都是夫妻,我害羞什么,干什么要害羞?我气,我恼,我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到了医院,我被拦在了急诊室外。当急诊室门“嘭”一下关上之时,我仿佛被注射了麻药一般,瞬间就全身无力地踉跄后退着靠到墙上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蹲在地上的我,全身都在颤抖,试图用双臂来帮助双腿技撑身体,却发现我裤子的两个膝盖都已经湿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已不单只是悔与责那么简单了,心口处顿时如巨石沉压、如尖刀刺入、如万丝紧勒,总之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我明明在洗过头后,想着要把地上的水拖干净的,可是我却在着急中忘了。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狠狠地问自己,明知道卫生间里有水会滑,明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一切凭感觉,明知道他要去卫生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把地上的水清理掉,我都做了什么啊?
十几分钟后,终于有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了。
我不知道突然间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医生,我男朋友他怎么样了?”我屏着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啊,刚刚进去那个后脑受伤的是你男朋友对吧?”医生看起来不慌不忙一边翻着记录夹,边问着我。
“是,是,是我男朋友,他叫何艺扬。医生,他怎么样了?”我一边确认着医生的问题,一边双手紧紧握在胸前再次着情绪追问了何艺扬的情况。
只见医生抬头对我笑了笑,说:“啊,何艺扬家属是吧?你先别着急哈,病人的血已经止住,里面的大夫正在做伤口处理,你先去交一下费吧。”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我根本无暇顾及医生递过来的交费单,有些压不住情绪地再次追问起了何艺扬情况。
不过眼前的这个年轻医生还算有耐心,没和计较,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我,对我说:“这位家属,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医生正在为病人处理伤口。你先去交费,等交了费我们再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知道有没有其它问题啊。”
我也听出来了,现在交了费才能做详细检查,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事,所以我现在只能先去交费了。
“啊,好,我这就去交费。”我接过交费单迅速地跑到了收费处,可是交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前面正好还有一个老奶奶,可能是眼睛看不清楚的原因吧,问来问去好半天才姗姗离开。
要不是看在是位老人家的份上,我真的要过去好好催她一催了。终于交了费回到急诊室门口,敲门后刚刚的那个医生出来确认了交费单,紧随着何艺扬就被推出来了。
“医生,他怎么样了?”我看着推床上还在晕迷中的何艺扬,忍不住着急地再次询问了起来。
“这位家属,别担心,病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暂时我们还没发现有什以大问题。不过因为病人还在晕迷中,所以现在护士带病人先去做一个脑部CT,等结果出来我们才能确定有没有其它问题。”另一个医生同样用亲和的笑容对我解释着。
“那,那医生您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不放心地试图探着医生的口气。
没想到人家医生还特别谨慎,并没有给我轻易下定论,
再次笑脸对我说:“我不说了吗?等做完CT,看结果才能知道有没有问题吗?这位家属还是快点让病人先去做CT吧。一会等有结果出来了我们再说好吗?”
人家医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医生的先去做CT了。
急诊CT很快我们就做完了,护士把何艺扬先推了回病房,让我们耐心地等结果。
在这来来回回期间,何艺扬一直在晕迷中。此刻他躺在病床上,脑袋上兆着白色的网帽,脸色看起来极其难看,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我坐在他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边忐忑地等着结果,一边不停地祈祷何艺扬可以没事。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我摔倒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对不起,我总是让你难过,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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