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小男孩还在哭,边跪着边给伙计磕头,只是看那伙计,压根不愿意多看男孩一眼。周凌音只觉得欺人太甚,挡在了伙计和男孩之间,一把抓起了男孩,操起了她南城小霸王的气势问道,“怎么回事儿?”
男孩一口北疆口音,啜啜泣泣道,“救救爷爷!”
“呸!每天都来这儿说爷爷今儿没吃的就要死了,昨天也没让你得逞没给你吃的,怎么就没死?不要脸的讨白食!”伙计愤怒地吼到。
云氏有些明白了。
这个北疆男孩每日都来小店求食物,说是爷爷再没饭吃就要归西。刚开始店伙计觉得孩子可怜,每日都拿了些多的饭菜给他,甚至自己掏钱买店里的食物帮助男孩。可是大半月过去了,男孩依旧每日都来求伙计给吃的,伙计渐渐觉得男孩就是个寻思着不劳而获的小叫花,加之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每日帮助男孩花了自己大半银两,他决定不再帮助他。
“你是不是讨白食的?”凌音双手叉腰,厉声问道。周觉钧和周知意已付完了钱,走了出来。
“我不是.......呜呜求求你们救救爷爷.....呜呜呜呜....”男孩边哭边说道。
“那你带我去找你爷爷。”凌音道。
云氏看了丈夫一眼,周觉钧微微点头表示支持女儿的行为,然后向店内还坐着的暗卫使了眼色。
北疆男孩摸了摸眼泪,低着头领路,凌音跟在他后面,再后面是周觉钧和云夫人挽着知意。
几个人七拐八弯越走越偏辟,周知意只觉得越发不安,她拎起自己的裙角才没有让自己的裙子沾上小巷地上脏兮兮的泥巴。她看了一眼身旁堆积起的垃圾,腐臭味冲击着她的鼻腔。她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可是那个味道还是萦绕在她周围。
“爷爷!”面对着一个角落边上的废物堆,北疆男孩叫了一声。
周知意不自觉的拉紧了母亲的袖子,云氏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大女儿,但是知意能感受到母亲双手的颤抖。
周觉钧久经战场,但是他敢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东西。
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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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让站在周熙然身边,为周熙然读今日的奏折。
这是安太后特地吩咐的,说是要让小皇帝熟悉需要处理的政务。
闫让本来不识字,只是周熙然觉得自己一个人读书,闫让在一旁玩耍,心里极其不平衡,于是要求闫让也得和他一样老老实实地读书识字。闫让学了两年,天资本就聪颖,竟也已经能流利地读写。
闫让读的是王潼涵早上刚呈进宫的奏折,讲的是关于皇亲国戚归京参加国丧的相关礼仪程序。王潼涵详细地罗列了国丧所有人站立的位置,场地的布置,以及经费的预算。
只是周熙然的神魂似乎并不在学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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