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从未拥有过,就不会尝到失去的痛苦吧……我没拥有过,所以不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她的痛苦,可我同样也在承受另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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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寒风凛冽,刮得人脸上生疼。
许久没落雨了,空气十分干燥,让人多呼吸一口都觉得难受。白苏的嘴唇干裂起皮,她的日常多了一个表情:抿嘴唇。
她和杨瑶晶从服装社带回来几件服装,可巧前年也有班级演过《西游记》,袈裟黄袍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用竹竿做的金箍棒,比他们卸下来的扫帚棍形象多了。白苏把它也带了回来,顺手递给李时光。李时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王择一打量着白苏:“咦,你的嘴唇都裂开了还不买唇膏?”
“关你什么事!”白苏压声嚷他,小心地用余光扫视李时光,他的手揣在校服兜里,正望向她和王择一这边,估计是听到王择一的那句话下意识看过来的吧。
白苏别过脸使劲抿嘴唇。
“当当当,看,李时光买的,没用过,他送给你了,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王择一手拿一小支盛有闪淡光唇油的玻璃瓶在白苏眼睛上方晃了晃。
白苏舌桥不下,直到唇油瓶上的余温给了她冰凉的手一点温暖,她才缓过来。“他怎么不自己给我?”她试探着。
“还不是怕你多想人家对你有意思。”
“他是中央空调吗?”白苏有些疾言厉色了,但是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她庆幸李时光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然肯定会觉得这女的得寸进尺,没脸没皮。
不管他是以什么心态把唇油送给她的,她都应该高兴才对。可偏偏王择一的那句话让白苏觉得李时光对她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随你怎么想!”王择一无所谓地回她。
文化艺术节在星期天晚上举行,当晚除高三以外的所有师生都挤在汇演大厅里。汇演大厅能容纳两三千人,两边的阶梯椅上都坐满了高一的小学弟小学妹,高二年级则需自搬凳子坐在中央,最后面的阶梯椅是演员们的专属位置。
坐在两边和中央的同学总忍不住往后看,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新天地,穿着复古飘逸汉服的古典舞队,简单利落的白T加黑色宽松板裤的街舞队,白衬衫加格子裙或格子短裤的合唱团,华丽怪异的cos服装的话剧团……风格各异,混杂在一起,怎会不吸引人?
白苏穿着一件暗橙色齐腰襦裙,齐肩短发编成半扎发型,额前留下两缕刘海,嘴唇用唇油抹得发亮。她前面坐着李时光,他穿着孙悟空的黄袍,不得不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他的身板不像刘岩那样连走路都笔直得像棵白杨树似的,他有孙悟空的灵动活力。李时光旁边坐的是陈芸琪,要不是她瞧见是陈芸琪主动过来的,她指不定就会终止自己对李时光的迷恋。陈芸琪身着一袭森系白色长裙,乌黑的秀发用卷发棒烫成大波浪卷,前面几缕头发编成侧边发置于耳后,看起来和仙女没差。
看了几个节目后,白苏越发觉得他们这个话剧好像有点拿不出手啊!他们前面的节目是学校乐队的表演——《倔强》,每年的学校乐队表演可谓是嗨翻全场,今年也不例外。
就在下面同学摇着荧光棒惊呼“张名帆,张名帆……”之时,白苏他们已经到后台准备了。
他们喊的张名帆是这个乐队的主唱,高一时白苏听李雨提起过他,他现在和李雨同在文科一班。他在校园十佳歌手中斩获头角,说来也算是学校的名人了。今天却是白苏第一次看见他,或许在校园里遇到过,只不过没注意罢了。总之,他这样的人离她的世界很远,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张名帆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好看,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狭长的眼睛,嘴巴稍大,嘴角时常上扬,露出坏笑,果然如女生们所说属于痞帅,白苏恰是get不到这种帅气。
观众席上爆起一阵掌声,主持人上台总结完乐队的表演后,便宣布下一个节目:“谈起《西游记》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吧,那是我们的童年啊!有没有怀念过守在自己家或别人家的电视机前看唐僧师徒四人与妖怪斗智斗勇的时光呢!下面有请高二五班带来的节目《西游记之三打白骨精》……”
掌声响起……
白苏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进展顺利,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笨拙。
轮到她上场了,她移步朝舞台走去,裙摆有些长,她不知该不该用手去提。演的又不是公主,提裙子算什么?于是,她索性提着纸篮踢着裙摆走,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去问谁她那天走的步子有多滑稽。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越怕什么来什么,白苏完美地应了这句话。她在李时光几步之远时,措不及防地踩到裙子,当着他的面……不,是两千多人的面在舞台上摔了个“狗啃泥”,纸篮也被压扁了,下面一阵爆笑。
白苏的脸红得仿若熟透了的苹果,还好唐轩反应快,连忙跑过去扶起她,彬彬有礼地说:“施主,莫急。”要不是为了圆场,唐轩这暴脾气早就骂出声来了。白苏狼狈地站起来,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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