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以那位走出摘星楼的瘦小男子为首,整座摘星楼的所有修行者面色更显阴沉。
三寸玲珑舌,邢仞说话一向如此,看似不着调,却又偏偏最能找调。
虽然摘星楼与青山争斗百年,但这些年两宗的种种较量之中,不可否认,青山的年轻剑修的确处处压制着摘星楼的小辈。
甚至,就连叫骂这种事情,都有邢仞这样一朵奇葩盖压整座摘星楼。
山河画卷四周,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夏修行者,见得邢仞言辞如此激烈,一时间双目圆睁,似是更为期待两方上宗的争斗。
但传承延绵数千年的上宗,岂会如此沉不住气。
青山之中老峰主和那位摘星楼楼主身侧的老人,几乎是同时走到邢仞和瘦小男子身侧。
“祁老怪,弟子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师傅的没管教好。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岂不是白白损了上宗声名。”
站在邢仞身侧的拙峰老峰主,依旧面带温和笑意,但其口中说出的那些话,在摘星楼那位老人耳中却是一点都不温和。
“许老头,你还是和往常一样。
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山河画卷之中年轻一辈的争锋,自有宗内弟子各凭机缘本事,我等便不要再亲自下场了。
希望画卷之中,你那位新近收得的关门弟子,能够在这场围杀之下多走几招,别死的太过轻松。”
摘星楼那位被称作祁老怪的老人,见得出来了解此事的是那位老峰主,心底便有些不自然。
邢仞自小在拙峰张大,那一口伶牙俐齿跟谁学的,显然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老峰主刚一开口,语气虽听起来带有三分歉意,但言语之中更多的还是戏谑和嘲讽。
于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摘星楼祁老怪,背在身后掩与袖袍之中的双手,握住又再松开,终究还是冷声摇头道。
“好好好,既然你摘星楼愿意低头,老夫便给你这个面子。
希望洛千头出手也注意点,别到最后围杀的反而先被宰没了,被围杀的却还在逍遥快活。
那样的话,与如此宗门争斗,岂不是白白拉低了青山的层次。”
闻言,老峰主面容之上的笑意愈发人畜无害,兀自点头说道。
摘星楼的祁老怪听的这话之后,终于有些按奈不住,咬牙吸了两口冷气,随后径直转头,带着那位瘦小男子走回摘星楼的行伍。
拙峰老峰主与邢仞对视一眼,却是趾高气扬地走回了青山的阵前。
青山的剑,修一颗剑心。
所以青山的剑修一向如此,行事随心随意,肆无忌惮。
若是其余上宗做出如此嘲讽叫骂之事,或许还会丢了几分上宗气度。
但只要青山还在北,青山的剑还在冥海,人族天下便不会有任何修行者,会不认同青山的行事习惯。
即便傲然如摘星楼,一向与青山处处针锋相对,却也不会自诩威望可比上宗青山。
所以,剑道永远都在摘星大道之前。
山河画卷之外的修行者,窥见洛千泷背后三座剑楼几乎是任其心意调动之后,几乎确定了这位青山的先天剑元之体,完全有着随时融楼破镜的能力。
对剑道三座楼掌控如此熟练,其天资委实难以想象。
所以,一大批修行者几乎是在洛千泷落剑之后,便将目光移向青山小师叔。
据说,这位老峰主的关门弟子,邢仞的小师弟,同样是一尊剑元之体。
茫茫剑气如龙夺珠。
作为八大上宗之一,摘星楼的天骄在大夏自是有着不俗威名,而当代修行摘星大道的年轻一辈之中,有两人最负盛名。
摘星双白。
首徒白庐。
八境白什。
那位在大夏早已有着摘星楼第二白声名的修行者,在上宗一些传闻之中,天资还要更甚白庐。
若非其年岁太小,修行岁月尚短,或许摘星楼双百的名号便要做一个调换。
第九峰上的围杀,白庐选择了与方尘一对一,捉对厮杀。
这一战,像是神都鹊桥之上那一战的延续。
但此次,两人出手再无顾忌。
青山的那些剑修,在这短短数息之中,散去的虚体已然渐近双手之数。
若非洛千泷及时斩了白庐,去支援那些被围杀的青山弟子,或许青山此役确已溃败。
以一宗之力对抗三大上宗,饶是青山的年轻剑仙,也有些吃力。
所以,心中同样想去驰援的方尘,出剑几乎尽是杀招。
汪洋剑气,如龙夺珠,肆意滚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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