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楼下等你嘛。”时栖拉了拉卫衣的拉链。
他想,自己已经等了三年了,不差这几分钟的时间。
哗啦啦,哗啦啦。
拉链在时栖的指尖翻飞。
宫行川抓住了他的手。
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时栖晃晃手指,仰起头,踮起脚尖亲吻宫行川的下巴。
“不许再乱跑了。”宫行川叹了口气。
时栖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好好。”
宫行川知道他没听进去,无奈地垂下了眼帘。
电梯来到了十二层,时栖拉着宫行川跑到房间门口,发现了一束紫色的勿忘我。
宫行川弯腰将花拾起,神情莫名。
时栖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拽住宫行川的衣袖,轻声问:“是给我的吗?”
“‘爱栖永恒’……”宫行川压抑着怒火,把花里的照片拿出来,“有人跟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宫行川并没有特地隐瞒行程,在他看来,被记者拍到才好,省得有心人再打时栖的主意。可眼前的几张照片,明显是偷拍:躲在和平饭店的泡沫板后和宫行川拥抱的时栖,在平行世界酒吧醉醺醺地跳热舞的时栖……
有一个人贪婪地渴求着他,如影随形。
宫行川捏着照片,越发怒火中烧:“没报警?”
“这是我的粉丝……”他小声辩解,“我刚出道的时候,只有他喜欢我。”
“你缺这一份喜欢?”
“叔叔,我刚出道的时候只有他喜欢我!”
宫行川压低声音:“那我呢?”
时栖愣住了。
“小栖,你总是让我头疼。”宫行川把花塞进垃圾桶,撕碎了偷拍的照片,背对着他冷冷地说。
时栖不知所措地绞紧了双手。
宫行川是在对他说喜欢吗?
“你出道……”宫行川低低地报出了几部剧的名字,“不就拍了这么几部剧吗?”
“……”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穿过的戏服收藏在衣帽间里?”
“……”他红了眼眶,踩着宫行川的影子往前蹭。
“小栖,你不缺那一份爱。”宫行川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声轻哼,“有我的还不够吗?”
时栖再也忍不住,飞扑过去,抱着宫行川的脖子往上蹦。
宫行川转身,抬起胳膊托住他的屁·股,冷着脸,却绷不住上扬的唇角,只能虚张声势地瞪过来:“够不够?”
三年前的时栖肯定会说不够。
那时的他还没被现实摧残,恃宠而骄。
三年后的时栖只会含泪亲吻宫行川的嘴角。
他什么痛苦都经受过了,带着一身的伤,死皮赖脸地回到宫行川的身边。
没人知道表面上气焰嚣张的时栖,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求求你,别再丢下我。
大家只看见他光鲜亮丽的外表,无人知晓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但是宫行川再次向他伸出了手——在被他深深伤害以后。
“行了,以后有我。”宫行川任时栖撒了会儿娇,然后打电话给陈晗,说要换个地方住。
“不住酒店了?”时栖擦擦眼泪,勾着宫行川的小拇指犯迷糊。
“不住了。”宫行川放下手机,“这里不安全。”
“可节目组也住在这里。”
“没关系。”宫行川回屋帮时栖收拾行李箱,指尖滑过某个隐秘的口袋时,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摇头,“剧组的事情我来解决,你记得和经纪人说一声,我们不在这里住了。”
陈晗连夜在半山腰租了个带小院子的别墅。
时栖跟在宫行川身后进屋的时候,家政阿姨刚打扫完阁楼。他站在阳台上向下眺望,丽水影视基地的盈盈灯光映成了银河。
“宫先生,您看看还缺什么,我现在就去买。”陈晗大半夜跑出了一身汗,拎着公文包喘气。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宫行川把西装脱下,搭在沙发背上,扭头看时栖踮起脚尖眺望远处的风景,柔软的发丝在风中肆意地飞扬,忽然觉得换住处的决定是对的。
陈晗静悄悄地走了。
“陈秘书真辛苦。”时栖吹够了风,回到室内觉得热,当着宫行川的面将卫衣脱了,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晃悠,“这都快凌晨啦。”
宫行川依旧是那身扣到领口的白衬衫,卷起的衣袖,每个褶子都透着精英式的性冷淡。
时栖跃跃欲试,故意用手抚摸喉结——他知道宫行川喜欢他脖子上的小黑痣。
“为什么带套?”宫行川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扯开领口,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说爱我,我永远不会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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