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竹林,程云深才问柳枝:“你刚才为什么吓唬那婆子,她就算告诉顾小天也无妨吧。”
柳枝见程云深并非质问,松了口气:“天儿爷那她哪敢瞎说,奴婢怕的是她跟别人乱传话。”
程云深起初不在意:“事实摆在那,她还能传啥话?”
柳枝一顿,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勾引世子失德,言语无形失礼,搂在一块失身……怎么说,还不全凭一张嘴,爷们没啥,咱们百口莫辩,姑娘的清誉可就没了。”
“是我大意了!”程云深脸色一白,沉思片刻道:“我只想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防别人以讹传讹,传的多了,没有的也能被人添油加醋,说的跟眼见过似的,可不就百口莫辩,平白招惹是非!”
柳枝点点头:“谁说不是,既然姑娘打定主意不拿这事做文章,就得捂实了,等搬过去我再敲打几次那婆子。”
两人回到小院,李妈见程云深手受伤,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她又回屋翻出上次剩下的伤药递给翠禾。精致箱子早还了回去,只用纸包着。
“天儿爷带姑娘去花锦园,汤池子边上水滑,不小心摔着了。”柳枝道。
李妈瞪了一眼柳枝:“你怎么不好生扶着!”
“嬷嬷,不怪柳枝,我去没让她跟过去。”程云深不想继续围这事打转,转移话题道:“那花锦园确实不错,就是我若搬过去,天儿爷怎么泡澡啊!”
李妈笑道:“这你不必担心,他院里有室内的。”
翠禾做事向来稳妥,先把手上的血细细的擦了。
程云深没觉得疼,还问:“嬷嬷,我看好些院子有名,天儿爷的院怎么没有?”
“姑娘不知,他王府那处宅子叫未名居,说什么‘师不出,未敢有名’,这不到了山庄,就把原本的牌子给摘去了!”
程云深恍然点头。
翠禾突然出声:“姑娘,奴婢要上药了!”
“啊?”还没等听明白话,程云深手上传来剧痛,忍不住疼出声:“啊——嘶,疼疼!”
缓了好一会,程云深眉头紧锁,咬着牙道:“我觉得,我不能再见小天儿爷了,一见他就有血光之灾!”
“是啊!可别见了!”柳絮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把一个青花瓷盒重重拍到柳枝手中,气呼呼的走了!
程云深:“……”
第二天,程云深搬进了花锦园。
李妈把柳枝和翠禾的身契,连同月银放在一个红木匣子里,给了程云深。
花锦园是花园式住宅,不似一般规整的四合院,只有一处两层小楼,顺着沿廊连着假山汤池,周围依势而种着高低错落的花树,甚是景好。
把沿廊并亭子上的帘子放下,由柳枝和翠禾守着,程云深泡了个舒服的温泉澡,很是惬意。
就是入秋的蚊子比较厉害,虽燃了香织了帐,程云深还是被咬醒了!
三人逮了半宿的蚊子。
翠禾去李妈那报了一声。
李妈便派了几个粗使丫头来园子里打药。
之后,程云深果真没再见到顾小天,花锦园像被人遗忘在在荷花池里的孤舟,不见人来,不见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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