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拖着被投枪洞穿的残腿,有的背上甚至还插着两支投枪,但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拼命地想爬回本阵,再不想在阵前多留一刻,再不想面对那些来自地狱的魔鬼。
“呼噜噜!”
战马的响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听起来格外沉重。
“哒哒!”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燕云十八骑的诡异突然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草黄土碾压过来。
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嘶……”
“老天,这难道就是十八魔鬼?”
张飞的喉笼深处响起嘶嘶的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鬼东西,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重甲里面,如同怪兽一般。
恐惧,无尽的恐惧像毒草般在漫延,纵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西风烈,荡尽漫天飞扬的烟尘,终于把这支诡异骑兵的狰狞嘴脸清晰地展现在出来。
通体幽冷,闪烁着青惨惨的金属幽芒!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青铜重甲里。
骑士与战马的头部亦被冰冷的铁盔所覆裹,整个就是一头头金属怪兽!
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般席卷过来,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恐惧、无奈在张飞所部士卒心中肆虐。
这样的骑兵,就算给你一支锋利的矛,你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戳。
“呼噜噜!”
沉重的马蹄声中,战马的响鼻声再度清晰地响起,倏忽间,圆月弯刀闪烁着幽冷的寒芒,死亡正在向所有的张飞军士招手。
张飞于马背上声嘶力竭地怒吼:“不要慌,不许退!”
“死战不退,前进!”
稀稀落落的应和声在军阵中响起,重甲步兵在前,轻步兵于后,残存的一千余士卒硬着头皮、心惊胆战地向着那支金属怪兽迎了上去。
至于那弓箭手,因为缺乏箭矢只能眼睁睁地作壁上观。
“轰!”
燕云十八骑席卷而至,轰然相撞,如同战车一般,瞬息之间就将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
顷刻间,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重甲铁骑的峥嵘。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张飞再也无法控制局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士卒漫山遍野地狼奔豕突。
若不是黄忠的故意示弱,将军阵打乱,岂会有如此下场,中计了,又中计了。
长矛兵,在敌骑的投枪下几乎死伤殆尽,一千余步兵,面对燕云十八骑的冲击竟一战而溃。
张飞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完了,一切全完了!所幸自己身旁的五百亲兵还在,这些都是跟随张飞的旧部,忠心耿耿,英勇无畏。
“爷爷张飞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看着一轮冷血而又残忍的屠杀,张飞高声吼道,他不甘,他要力挽狂澜。
距离战场不足百步的旷野上,袁耀在秦琼、尉迟恭等人的拥簇下,迎风肃立,冰冷地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主公,俺尉迟恭请战!”
尉迟恭提着紫金葫芦鞭高声请战道。
袁耀正欲点头,一旁的秦琼喝道:“主公,秦琼从归顺公帐下以来,还未立下片瓦之功,今请命去擒拿张飞,献给主公。”。
“好!”
袁耀欣喜不已,大声道:“秦琼可速去擒拿张飞,我亲自为你擂鼓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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