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占据荆南之后,一面收缴粮草,招募新兵,一面向许都汉室朝廷上供,自请为零陵太守,黄祖为长沙太守,黄忠为桂阳太守。
庐江郡的曹、孙大战彻底陷入僵局,孙策在周瑜的辅佐下,控制住庐江郡皖城、舒县、芜湖一带,可要想在进一步,却是无能无力,曹操已经加大了对庐江郡的用兵。
庐江郡、皖城。
“袁耀命卑职给吴侯送一封信!”
一名被俘的太史慈亲兵小将从怀中取出信,呈给孙策。
旁边随军议事的张纮却冷笑道:“袁耀小儿绝没有好事,主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再说,太史慈被俘已经好几个月了,说不定已经……”
张纮刚刚从许都辞官归来,对于太史慈了解不多,所以随口一说。
可小将却以为他言语中带有轻蔑之意,不由双眼怒视蒋干。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家将军投降了袁耀吗?我家将军可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誓死不屈,若投降,便不会派我回来。”
小将又对孙策正言道:“吴侯,我家将军跟随你南征北战,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请吴侯一定不要见死不救。”
孙策当初不救太史慈是有苦衷的,此时见事情有所转机,连忙接过书信,又吩咐小将先下去休息。
可没等孙策看上几行,他便暴跳如雷,站起身将信撕得粉碎。
“袁耀小儿,欺人太甚!”
孙策破口大骂:“吾孙策对天发誓,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张纮和随行的将领们面面相觑,估计袁耀提出了孙策难以接受的条件,否则不会这么勃然大怒。
张纮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吴侯,袁耀小儿提出了什么条件?”
孙策怒气难平,恨恨道:“他竟提出用太史子义换取五千套盔甲和五千柄钢刀,简直无耻之极!”
张纮笑了起来。
“这就是袁耀小儿的漫天要价了,他知道吴侯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开出吴侯难以接受的条件,他也知道不可能,卑职以为,他必然有别的条件。”
张纮的劝说使孙策稍稍清醒一点。
五千套铠甲和钢刀,绝无可能。
不过,孙策又有些后悔,他不该把信撕碎,否则可以看看后面的条件,便可明白袁耀小儿的真实要价。
尽管心中后悔,嘴上却不说,依旧强硬道:“他做梦吧!我什么条件都不会答应,他若不放子义,我会碾平长沙郡,鸡犬不留!”
张纮明白孙策的心理,他轻轻摆摆手,所有将领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和孙策两人,张纮这才小声道:“要不卑职去探望一下情况,我们回头再想应对之策。”
张纮之所以极得孙策的信任,是他的心腹幕僚,不但有才智,而且他能摸透了孙策的心,虚伪、暴烈、死要面子。
而且张纮很会说话,比如他明明是代表孙策去长沙和袁耀谈判,他却不这样说,而是说去探一下虚实,这就给了孙策台阶和面子,让孙策刚才嘴硬说得话不至于打脸。
孙策点点头道:“一切以大局为重,有劳子纲先生了。”
“卑职明白了,这就去长沙郡!”
张纮带着一队随从,马不停蹄往长沙郡赶路。
长沙郡、临湘城。
袁耀故意对外放出风声,只要江东拿东西来交换,便可释放太史慈以及吕蒙,五天之后,袁耀要等的人来了,江东使臣张纮。
袁耀府邸,长沙太守黄祖快步走来,远远笑道:“主公,孙策派幕僚张纮前来,商讨太史慈之事。”
袁耀一怔,微微笑道:“就按照我们事先商议之计行事,把那人叫来,我再叮嘱他几句。”
不多时,一名年轻的江东士兵被领了过来,他受了箭伤,胳膊上缠着厚厚的麻纱布。
此人名叫陈达,豫章郡人,这次他与太史慈一起被俘,但此时他已投降了袁耀,袁耀的对待降兵政策实在是太诱人了,真的是不问出身,只要你投诚,只要你有实力,给你一个都统做,那都不是事,并且粮饷是以前在江东当兵的三倍。
陈达上前单膝跪下:“卑职拜见袁州牧!”
袁耀连忙扶起他,关切地问道:“伤势如何?”
“回禀州牧大人,伤势不碍事,正在康复中。”
袁耀点点头,又笑道:“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吧!”
“卑职铭记于心!”
“你把事情替我办好了,将来我绝不会亏待于你。”
陈达心中感动,又再次跪下道:“请州牧大人放心,卑职会竭心尽力把事情办好,不会出一点纰漏。”
袁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安抚他几句,这才让人把他带走了,黄祖上前笑道:“让属下去和张纮谈,还是主公亲自出面。”
袁耀沉思片刻,笑道:“为表示诚意,还是我亲自和他谈,不过可先带他去看一看太史慈和吕蒙,然后,我再和他详谈。”
“哐当!”
一扇铁门被拉开,黄祖回头对张纮道:“就在这里,张先生跟我来吧!”
张纮心中忐忑,跟随黄祖进了这黑黝黝,深不见底的地牢,地牢里光线昏暗,却十分安静,里面没有其他犯人,走到一间牢房前,一眼便看见了太史慈和吕蒙,看得出他被毒打过,浑身血肉模糊,蜷缩在一张木榻上,手脚拴着粗大的铁链。
“太史慈将军!”
张纮连连叫了太史慈几声,太史慈这才缓缓慢慢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忽然冒出光来。
“哗啦!”
太史慈拖着铁链爬到木栅门前,一把抓住张纮的手。
“先生可是吴侯派是来救我的?”
张纮见他模样凄惨,不由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在下奉吴侯的委托,想办法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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