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回想起昨天,他在弘前市陪在细川身边看她口中所谓期盼已久的睡魔灯笼,直至今早他亲自将她送回旅馆。在此之前,细川多次跟他抱怨说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两人根本不像是恋人,她想要他准确地为这段恋情的定位和亲口的承认。
对此,直江根本没有否认,只是冷眼站在她面前让她早早断了这些痴心妄想。之后细川就消失在了他眼前一段时间,她没有提及分手,他没有主动联络,两人的班级相反而对,若没人蓄意计划,几乎没有偶遇的可能性。这样不僵不持的状态连续到昨天她的开口邀请而有所回暖,直江以为,她是想通后要挽回这段恋情借此的突破口,于是欣然接受。
可是在弘前寺院的下午,她心不在焉地在他身侧只有寥寥数语,不复往日娇美甜言。他说在弘前过一夜的时候她敷衍塞责的回应让他开始忿火中烧,但想至这些日子他一直以来的冷漠态度,纵容一回她的小性子,也未尝不可。
但直江信郎怎么也预料未及,细川自今早跟他组合在一起研学游开始,就一直给他摆着脸色,他本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指挥调动着方向;她自顾自坐在收割机车内,履带所过之处,留下弯折一片稻谷,最后机车越开越远,越来越远……
怎么喊都不应,然后直江一个始料未及,再看去,却发现人影已无踪,他无法理解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究竟想干什么?而他也没有时间再为她想一个借口,因为所剩时间无几,上午要完成的任务在细川自己一人开走了机车后,留给直江的是一大烂摊子。
结果就是徒留他单独一个人在没有机器辅助之下,徒手在田间完成本次研学务农的试验报告,虽然最后的收稻环节是同班同学平贺谦文过来帮忙,说交与他负责就好,他才得以脱身。
但就在走出农田后,他无意在路边水摊里照到自己的体态,双脚泥泞,发丝凌乱,湿漉漉的裤脚卷起沾在了腿上,几块难闻的泥斑粘在帅气的脸上,这是他贵族少爷第一次如此之狼狈,全拜她所赐。
想起这两天以来细川种种不正常的表现,直江信郎又看了看之前一直站在细川浓身边直到他的介入才隔离开的藤原津人,再留意到细川欲盖弥彰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已经昭然若揭。
藤原津人几乎与细川浓在同一时刻发现直江信郎,显然这已经成为他从未想到考虑到的事实,此时他就站在自己的右手边,细川的左手边,这是他第一次想到的在亲情意义上与兄长站在一起。
他相信———如果这将成为一张全家福合照,这无疑就是最好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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