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苍摇头:“直到方才罪已诏出,我方知夏樱有禅位之心!”
“他们早就有意禅让?”
须苍说道:“我入未央宫时,尚未开口,夏樱已示意我不要多言,此策当是早就形成。”
什幽隐隐觉得,似有不妥,暗忖:“筱陌与夏樱情意绵绵中,并未闻到触雪妖香发出,他们分明是在演戏。只是,罪已诏已出,三诏让贤,禅位已是不可逆转。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弟子认为,未打先降,此为下策,今后势难挽回,难道夏樱真有禅之心?”
此时骄阳高照,雾散云退,轻纱缠腰,群山汇翠,幽谷吐新,居于高处,让人心旷神怡。
须苍微笑,眺望如梦仙境,指着索桥对面未央山,问:“它象啥?”
什幽懵懵然:“未央宫啊!”
“不,它象一座神庙,里面供奉的,不是以民为本,思民疾苦,为民排忧的君皇,是视天下为奴的神!当年我当太子时,有一个鸿愿,一旦登基,拆了这座神庙,迁至山下!”
什幽不明其意:“未央山千年基业,风景秀丽,地势险要,干嘛要搬至险恶之地!”
“君皇致身迷雾中,能看到世间真相吗?”
对君皇之道,什幽不甚明了,也无兴趣,随口应道:“皇权要令行禁止,此许威仪自是应当。”
“迷雾相隔,君不为民,民不识君,百姓才懒得去管云雾之上谁当皇帝,如今未央气数已尽,谁都无力收拾残局,谁当这个皇,无非庙里泥菩萨,我们又何须庸人自忧!”
什幽心头“疙当”一下:“师尊无缘无故,大谈君皇之道,莫不是要说什么逐鹿九洲,一统天下之类的混话。”心里顿时如爬满毛毛虫。
“哎呀不好,下叶夏蛮还藏在莫古树洞中,弟子先回了!”也不等苍须示训,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望着什幽仓惶而去,甚是滑稽,须苍仰望三山秀锦,芙尔一笑!
什幽怱忙赶至树下,却见下叶夏蛮已经溜出洞,站在树下呆呆望着上面,什幽虽知此洞隐秘,却也难保万全,见到他们安然方自级心:“你们怎么跑出来了?发什么呆,树上有宝吗?”
“早出来啦,那个洞好臭,象似九宫阵地道臭味。”
下叶却是皱眉不语,若有思。什幽随纵身上树查看,须臾作呕而下,问下叶:“此味如腐尸味,状如巨木阵及地洞之味,树好象病了!”
下叶摇头:“莫古树千年灵力,百毒不侵,怎会轻易生病?”
夏蛮说道: “我知道了,白骨门在洞中修炼妖法,毒到这此树了。”
“嗯,小蛮子猜测不无道理,巨木阵中,我已有所怀疑,只是当时仓促,不及细想。洞里巨臭却提醒我,莫古树是从里往外烂的!”
“回去吧!我们不要妄加猜测,风伯伯就在书院,可请他过来查探!”
沐恩此劫,损伤巨大,武志库盘龙柱损坏,许多书籍焚毁,几十名弟子受伤,夏桀等七名弟子及思级堂尊墨温伤势甚重,所幸无人伤亡。
经此一役,诸弟子心感什幽之恩,连部方堂尊也敬佩其处事果断,不让须眉。有人羡慕,有人忌妒,更是有人爱慕,掌院师姐,已非虚名一个。
千年沐恩,从未如此重创,短短几天,巨木阵中被掳,东篁山顶弟女封妃,千年白骨门邪教重现,罪已诏书颁布,江山易位……一时间,沐恩书院谣言世起,未世之说不竟而走,藩王之间矛盾、各方势力加紧筹军备战,以防意外。
仁康随同风易初,入巨木阵查看莫古树病情。
据《平川历痕记》记载,上古白骨门始自息壤白骨山,惠普宁随护送古纳扎回息壤寻母!
须苍初任院尊,逢此变故,自是有人怀疑其能力,甚至拿他残疾说事,堂堂皇家书院,竟然任命残废为院尊,自非好兆头!
须苍两耳作聋,淡定处理善后,允许弟子可自由转堂,虽升至院尊,却依旧兼任无级堂尊,但无级堂依照惯例,不授灵修之课,因而诸弟子虽有心转至无级堂,却见无灵修课,只好打消念头!
书院又休整三天,第一次正式授课,须苍掠视八位弟子,筱陌、追莫已不在,仁康随风易初诊断莫古树病,惠普宁护送古纳扎寻母,有二位弟子转堂过来,均在守院之战中,身负重伤,分别是:东瀛合秀公主,十七岁,崴参萧霖王之子萧睿,十九岁。虽有两人加入,堂上依旧冷清,须苍不以为意。
“今天授你们:读心术!……”
课未开讲,内待索绰立于门口:“传筱娘娘口谕:“三日后乃娘娘生辰,蒙帝君恩准,特于筱王府设家宴,款等沐恩书院昔日师长、同窗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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