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元宝公公端着一盘牌子踱来踱去,朝着里面看了几次。皇上深夜召见随国公,他不敢拿这等事情进去打扰。
殿内。
“徐家的折子,卿以为如何?”
随国公微微施礼,声音苍老劲道:“徐家折子是在三天前所奏,奏的是除夕时的事。”
“但据臣所闻,今日在贵妃宴上,徐家那位公子闹了不小的笑话。”
“哦?说来听听。”兴景帝只听几个皇子说了当时舞女当场抢头自杀的事情,气得不轻,自然也未曾想到其他。
“徐公子似是不慎摔伤,且当场指认是曲家四公子所为,徐夫人当着满京权贵的面想要说教一番。”
“曲四公子不认,最后是由曲家五小姐出面,赔了一瓶白玉膏。”
兴景帝抬头,“这就完了?”
随国公点头,“当时奚儿也在场,亲眼所见。”
谁也不说,但不代表谁也不知道,那徐家仗着大舅子在朝中有些地位,行事刁蛮跋扈,尤其是徐夫人,那是从小就被父兄宠坏了的,一瓶白玉膏就打发了?
“那曲五小姐臣倒是有些印象,生得是和十七皇子一般的恙,除夕时的确发了一场大病。”
可是显而易见,除夕都过去多少日子了,现在才来上报,偏偏此前不久,齐王刚刚大胜回朝。
齐王常年征战,徐家却是久在京中,这两者似乎并无什么联系。
随国公继续道:“臣以为,徐家所奏曲澎擅自离军之事有隐情,此非常之时,还需谨待。”
兴景帝沉吟片刻,继续道:“西北那边,你派人多盯着些。”
西北的战事一天不停歇,兴景帝就一天不会轻易让朝中形势乱了去。
“臣遵旨。”随国公缓缓退出,连夜归了府。
元宝再进来时,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兴景帝沉声道:“去皇后那里。”
“是,皇上。”
那句贵妃娘娘刚醒被他压了回去,弯身出了殿。
翌日一大清早,阳光高高地照着,京都又是一片忙碌景象。
“宁儿宁儿!”曲季央一早冲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曲沐宁。
“四哥?”
曲季央接着道:“上次宁儿给四哥的水患之则,是在哪部书上看到的,将那书给我可好?”
曲沐宁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宁儿就是随手一翻,记不清了,大约就是那几本之中,我叫兰锦拿给你。”
“好!”
曲季央光顾着低头玩水,却是没有注意这塘子里多了几个生疏的小鱼,回头看到兰锦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兰锦抱着一打书,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眉眼,那么高的一打!全是讲水患的?
曲季央干瞪眼,看看一旁的妹妹,最后还是伸手,将那些书接了过来,说了一句,“那我回去找找看。”
“四哥慢慢找。”曲沐宁软软道。
曲季央艰难地点头,转了身。
“宁儿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曲仲江一早见到曲沐宁,就觉得她有几分容光焕发的意味。
曲仲江看不出她内力的波动,是因为曲沐宁刻意隐藏。内家高手高深到一定的境界,那便是返璞归真,越是看起来普通的人,越是深藏不露。
曲沐宁微微点头,笑道:“昨夜宁儿梦到自己发财了,十分开心,睡得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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