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姑娘与我家主子有……有交情，主子吩咐过姑娘若来，如他亲至！”红衣女孩道。
曲沐宁微微蹙眉，“好。”
给那家伙治病，自然是没有她花钱的道理，她从中捞取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你这里，可有江湖录？”
曲沐宁突然问。
红衣女孩一顿，笑开，“姑娘若是想问江湖事，知无不言。”
曲沐宁抬眸，“落心亭。”
“落心亭。”红衣女孩重复道，“江湖沉浮皆落心。”
“落心亭起于北原，门中只收女弟子，亭主是一位女高人。落心亭最善推算演绎，一副龟甲，可瞰众生。江湖上的人，许多都喜欢去落心亭卜吉凶。”
曲沐宁问，“准么？”
红衣女孩笑而不语，“准与不准，个中知晓。只是多年来，落心亭的台阶还是源源不断有人去踏的。”
“那说明，还是准的。”曲沐宁挑眉。
“去找麻烦的，自然也有。”红衣少女笑。
只不过落心亭的人，不仅仅会算卦而已，她们也会杀人。否则单凭薄弱身躯，如何在这江湖立足。
“比如呢？”
红衣女孩讲故事出了神，“比如，传闻那落心亭与影阁素来不合，甚至有人说是因为影阁阁主负过落心亭亭主，以至后来二人都不曾嫁娶，相互憎恨……”
“影阁？”曲沐宁问道。
红衣女孩被拉了回来，“便是另一组织，门下人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变幻，各类生意都有涉及，最擅长的还是卖消息。”
曲沐宁的手指在桌边上轻轻敲打，漫不经心地抬头，突然问道，“那寒沧君在江湖上是何地位？”
红衣女孩一顿，继而回想起来什么，笑着回答道，“我家主子不谋江湖。”
言简意赅，也言尽于此。
曲沐宁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袖，“今日谢谢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孩笑，“我叫柳儿。”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能和自己聊聊天，眼看着又要走了，柳儿心生不舍与寂寞，“姑娘慢走。”
曲沐宁上了马车，离开了清秋轩。
“小姐来拿东西，倒像是来听书的。”兰锦揶揄她。
曲沐宁不置可否地点头，“就当是来听书的。”
“奴婢看小姐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曲沐宁点头，“自然比听课有趣。”
说到这，兰锦道，“说起来，又该去书院了呢。”
曲沐宁扒着马车帘子的手忽然放下，仿佛曲季央上身一般地靠在后座上，两只腿蹬了两下，“不想去……”
兰锦笑开了。
曲沐宁则是真心不想去，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那红衣女孩的江湖录。
那红衣女孩说寒沧君不谋江湖，那么九皇子呢，也不谋朝纲么？
曲沐宁靠在马车边，双眸微阖。
此时，皇宫。
从上午开始，后宫就没有安静过。
乐清公主回来就觉得，这宫里的氛围不大对。
“皇祖母呢？”
“回十公主的话，太后就在坤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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