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扇对人仍旧是戴着那方白色面纱,入后院时撑着一把竹伞,脚步边小雨淅沥落地,打起圈圈涟漪。
“这里的生意像是有起色?”曲仲江道。
云扇边走边答,“前日卖出去一件大作,似是有了些名头,好收藏的人便闻风来了。”
她看着曲仲江,“说来此人也算得认识,也算相帮过。”
“何人?”曲仲江问道。
“西北归来途中所遇的那位,你说唤寒沧君的。”云扇道。
“是他?”
云扇接着道,“此人大约在京都有些经营,也非泛泛之辈。不过瞧他同宁儿说话的样子,倒不像是敌人。”
曲仲江若有所思,“他没那么简单。”
当初这人来萃香谷就一个要求,谷中药材他当用得用,花艺他自会传授。
云扇坐定,从袖中递给他一封信件,“这是传回来的消息。”
曲仲江打开信笺,边看边道,“我向阁里的老人打听了当年的事,他们能提供的消息少之又少,仅时间上与雾江剧变接近,且也是月圆之夜。”
“当年两门总处接近,时间上定然也接近。”云扇道,“你且看此处。”
她指着信上最后一行。
“在雾江和影阁出事之前将近一年,正是修罗门险遭灭门之时。”
曲仲江看着,“时间上确相距远,但此间所述方式……”
“不错,和雾江当年的惨状极其相似。”
夜晚突袭,布阵杀人,杀尽门中高手。然后便攻入门派中藏匿武功秘籍的地方,顺手再卷钱财。
“这些惨案若当真是同一人指使,此人必定极其沉迷武学。”曲仲江道。
“嗯。”
曲仲江道,“倒是未曾听闻齐王有此爱好。”
云扇道,“也可能是刻意遮掩。”
“回信中有几个门派已经提出派人前来相助,能人异士多了,查起来也方便些。”
曲仲江道,“人不在多。”
“自然。”云扇点了点头,“我回信与他们商定此事。”
镇南侯府。
袁跃楼这趟从西北回来,皮肤粗糙了不少,忙不迭第一天就叫人弄了花油沐浴,又私下里叫了人来陪。
“二哥。”
洗完热水澡,出来就见到袁沁珠时,袁跃楼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妹妹是欲求不满,怎的这副幽怨样子?”
“住口!”袁沁珠打断了他,银牙紧咬道,“娘叫我来交待二哥事情。”
“妹妹说吧。”袁跃楼斜倚在竹塌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二哥!”袁沁珠愤懑道,“家中已是焦头烂额,你还能笑得出来?”
“那有何笑不出来?”袁跃楼吹散指尖的香粉,“除非拿出父亲通敌卖国的证据,否则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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