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铎瞬间如醍醐灌顶,一到朱姨娘那儿便跪下来痛哭,看起来比春分还惨。
“娘,真是春分那小贱人自己爬上我的床的,她为了攀高枝,不惜做出这种低贱的事。”
春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三少爷,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强迫奴婢的!”
朱姨娘也是个聪明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辗转了一下,怒斥道:“够了!”
春分和冯铎两人被吓得皆是停止了哭闹。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打三十板子,捆到柴房。”
“姨娘!你不能这么对我!”
听着春分的哭喊,冯铎总算舒了一口气,突然听见朱姨娘吼道:“还有你!你这个不肖子!”
“娘,真是那小贱蹄子勾引我的!”
朱姨娘气得脸色通红:“你以为你这点把戏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
冯铎心想,娘不愧是娘,就算知道了也还是向着自己,内心胆怯总算去了几分。
“姨娘,不好了!”这时候有个婆子急冲冲跑进来,“那春分撞柱子自尽了!”
朱姨娘噌得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这要是闹出人命来就完蛋了:“快看看还能不能救活!去找医生!要悄悄的!”
冯铎过了一会见朱姨娘平静下来,心中有了小九九,趁这机会掂着脸道:“娘,你看那春分寻死觅活也不过是为了个名分,不如就让她留在我房内当个通房?”
朱姨娘一听差点气晕过去,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东西,狠狠地把手绢砸在他脸上:“你是疯了吗?未娶媳妇就有通房,别说你爹不答应,这要是传出去哪家高门大户敢把女儿嫁给你?”
冯铎这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是是是!”
这时候婵娟在一旁道:“姨娘,其实三少爷说得对,那春分也不过是因为失了清白想讨个名分罢了。”
朱姨娘呸了一口:“要想从铎哥儿这儿讨名分,想都不要想!”
婵娟放低声音道:“咱们府上又不止他一个少爷……”
朱姨娘愣了一下,随即眼波流转:“你是说……”
婵娟言语未尽,只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话说春分被关在柴房里,浑身湿漉漉的,那些个婆子为了让她醒过来,往她身上泼了好几桶冷水。她额头上的伤口只粗陋地包扎了一下,血水顺着零散的发丝流淌下来,整个人看淡起来就像一具了无生气的死尸,以至于朱姨娘进来的时候被她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哟,春分!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朱姨娘装作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用手帕子把春分脸上的水渍擦净。
春分见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恨不得跳起来掐死她,奈何浑身无力。
“春分,我知道你呀,说到底只不过是为了个名分。铎哥儿占了你的身子,你就是出了府也嫁不到好人家。”
朱姨娘刻意贴近春分,耳语了一阵子。
春分听完朱姨娘的话,用力摇了摇头,哑着喉咙道:“我不干!大少爷是好人!”
朱姨娘哂笑道:“你家在绍兴,家中还有一个六旬老母和妹妹。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你!”春分恨不得能把这个恶妇生吞活剥。
“听我的话,你不仅能留在府上做个通房,你母亲和哥哥还能得到一大笔钱活得好好的,你仔细想想吧。”
说完朱姨娘笑着走出了柴房,屋外阳光正好,让她心情陡然愉悦起来。
月上中天,冯铭晚膳吃了碗酒酿圆子,开始还不觉得,过了一会便觉得头脑昏聩,连书都看不进去了,昏昏沉沉地要去榻上睡着,连叫了几声冯有都没人应,只好自己更了寝衣。
这时候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冯铭见着迷迷糊糊进来一个面生的丫鬟,也不是院子里当差的。
“大少爷,让奴婢来伺候你吧。”
冯铭刚想拒绝,却发现醉的厉害,唇齿都不听自己使唤了,任由那丫鬟搀扶着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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