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见他为自己女儿的病情忧心忡忡,很是不忍,只好岔开话题。“多想无益!呵呵……程叔,你要是再分神,我的天元龙头可就要成势啰。”
“哎,还真是。”
……
不知不觉已是丑时,棋盘上的厮杀还在继续,不懂棋的人看不出玄妙之处,倒是两人博弈时的对话颇有玄意。
程德玄手执一颗黑棋落下,眸中突露希翼。
“老爷的棋艺很是精湛,但我这一子怕是要将老爷这盘好棋给抹杀啰……道长仙风道骨,所言不应有假,当年难道他就没有跟老爷提到过此番劫数?”
一手好棋被逼入死局,赵老爷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执起白棋落下,似有所悟。
“摘星开劫。程叔,你这一手天元断龙棋是要将我逼入死局啊?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在左星位摘星开劫,舍天元龙头却可复活整盘棋局……老道长临走时说他跟柔儿尘缘未尽,终有相见之期,还给柔儿留了一个锦盒,嘱咐说需等她十八岁生辰时再给她,还说柔儿十八之前需云英尚在,否则终将回天乏术。老道长这般说定有深意,相信柔儿不会有事的。”
“但愿老天开眼……”
程德玄对赵嫣柔病情的担忧一览无余。
赵老爷顿了顿,疑惑道:“说到柔儿的病情,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程叔可以解惑。”
程德玄:“老爷但问无妨。”
两人之间的称呼让人倍感别扭。一个唤对方“程叔”,一个又唤对方“老爷”,完全不符合古代尊卑有别的礼制。
但细究之下又会发现合情合理,唤“程叔”敬的是辈份,唤“老爷”敬的是身份,由此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是要好,而“赵老爷”的身份也极不寻常。
赵老爷面露疑色,有些举棋不定:“草鬼术在一些典籍中有记载,听闻黔地草鬼便是苗疆圣蛊,据说‘梁亡于蛊,蛊盛于唐’,只是这苗疆圣蛊是否真如传闻般神乎其技?程叔都束手无策的顽疾,她们当真可以医治?”
程德玄手执黑棋,盯着棋局,叹了口气。“草鬼术确实是苗疆圣蛊,当年我在黔地行医时遇一病妇,不管我如何医治都不见有所好转,直到草鬼婆的出现。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不出几日,那病妇竟奇迹般的痊愈。当初痴迷医道,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我厚着脸皮一直缠着她,要她教此等神术。”
他顿了顿,又道:“后来实在被缠得烦了,她才告知她来自黔地的十万大山,用的是苗疆圣蛊。待那妇人痊愈之后她便不辞而别,再想找她已经找不到啰,哎……”
虽然事隔多年,但程德玄脸上的遗憾还是很明显,仿佛他错过了一生中异常宝贵的东西。
程德玄:“其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也不敢说草鬼术一定可以治好柔儿的病,不过当初那妇人的病却是跟柔儿的症状很像,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让老爷带着柔儿冒险求医,但终究还是低估了黔地的十万大山,竟是扑了个空。”
赵老爷闻言,心中有所异动,紧盯棋盘,目光睿智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看来草鬼术确有其独到之处……程叔,你这手‘尖断’用得很是妙啊,只是程叔也未免太贪心了点,断完还想‘双吃’,好在我在右下星位留有一‘征子’,绝处还可逢生,不然真要被程叔杀得片甲不留……”
两人面面相窥,微微一怔,哈哈大笑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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