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词清晰,条理分明,像是上过学堂,只是脾气未免有些暴躁。
隋符安又道:“家眷也不能私闯公堂,你这是干扰办案,按律应先打三十大板。”
说完,他见衙役未有动作,便冲衙役催促道:“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要本官亲自动手?哼!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个人都拦不住。”
听闻他恼了,这才又有两个衙役麻溜上前将严忠摁倒在地上,操起威武棍作势就要抡下去。
“且慢!”
凌枫起身伸手制止道:“隋知县,板子的事能否容后再说,在下有几句话想问于他,不知道隋知县能否行个方便?”
他也不是想帮严忠,而是当他得知来人是严忠时,心中便存了疑,现在叫停只是想问清楚。
隋符安习惯性地向刘秉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对方点点头,他才呵呵笑道:
“公子,你且随意,本官不急,不急。”
凌枫不知其中的内情,有好奇心他理解,只要刘秉没意见,他个人是无所谓,他倒是盼着有人接过这烫手的山芋呢。
严忠还被压在地上,凌枫踱步到他面前,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反而是凌枫自己蹲下身去,淡淡地问道:
“严忠是吧?严晴是你妹妹?”
“是。”严忠趴着艰难地点点头。
凌枫悠悠地戏谑道:“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连个被告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严家都死绝了呢,原来还有人啊……”
他加重了语气,又沉声问道:“你知道这个案子开审几天了吗?又知道你妹妹故去几天了吗?说不得尸体都发臭了,你们严家早干嘛去了?啊?问你话呢!”
他直接扯起严忠的发髻,宛如凶神恶煞般,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换做前世他绝对不会这么意气用事,而现在的他仿佛是情感在支配着行为,理智落了下风。想不出所以然,他索性将这一诡异的改变当做是两个不匹配的灵魂和肉体融合后的后遗症。
“大,大人,此事说来话……话长,家妹早些年便被逐……逐出了家门。”严忠被提着脑袋说话相当吃力,支支吾吾的吐词不清。
“那你呢?”凌枫松开手,又追问道。
严忠紧绷的咽喉被忽然松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过了好一阵,他才解释说:
“草民半月前便外出采办布庄货源,刚一进城就听闻家妹已然被这白眼狼给害喽,哼!畜生,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了手?”他眼中布满血丝,回答完第一句,猛然转过头恶狠狠地去诘问柳乘风,说到最后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自问自答。
柳乘风在抽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冲严忠不停地摇头揭嘶底里地喊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畜生,还敢狡辩,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晴儿吗?”
“大哥……”
“你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样的白眼狼妹夫,你个天杀的白眼狼,你……”
“够了!都给我闭嘴!”凌枫大喝一声,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他深呼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移步到柳乘风面前,盯着他问道:
“柳乘风,我且问你,严晴是否为你所杀?”
“回大人,草民……是,是草民所杀。”
末了,他又冲凌枫重重地磕头哀求道:“草民恳请大人能早起让内人入土为安啊,大人,草民求你了。”
“好!你既然愿意认罪伏法,那我便答应你,明日就可以让她如图为安。”凌枫淡淡的说道。
他刚来到公堂时,就跟师爷要来了柳乘风的审讯记录,上面清楚的记着,柳乘风被缉拿的第一天抵死不承认人是他杀的,收监一晚再审讯时却是直接认了罪。
整个审讯记录从头到尾都是一问一答,看起来索然无味,引起凌枫注意的是隋符安有个审讯习惯,提问犯人时总是喜欢用‘是否’、‘能否’等疑问词,而柳乘风的回答无一例外,选择的都是对他不利的选项。
在凌枫看来,这样的审讯存在一个极大的漏洞,而柳乘风的一味认罪更是让整个审讯过程漏洞百出。
对于柳乘风是否弑妻,凌枫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准备正式插手这件事,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还原事情地真相。
………………题外话………………
后续的章节将会进行字里行间的修改,会把前缀的“道”字去掉,如果不幸断更了,第二天会补上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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