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季节,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土地上一排黑蚁匆匆赶路,小心谨慎,井然有序,却被一个个突如其来的脚步踩得尸骨无存。
左岭神域之人带着赤色面具,手持弯刀,以一名身着黑袍的少年为首,浩浩荡荡地来到长竹村。
那位名叫一先生的老者是来夺命的,那么余下这些人便是来抓人的。
破落的院中,一先生说道:“裘四先生还真是小瞧了老朽,你当真以为那个孩子能逃走吗!”
裘老头没有说话,眼神冰冷,缓缓而坐。他坐在那个满是落花与泥泞的院子中央,盘着双腿,宛若喃喃自语,他低声说道:“老泥鳅......你坑了老子八年,老子也算报了你的恩情......丫头......你得活下去!”
言罢,裘老头眼神一亮,仿佛瞬间发出了光芒,他紧皱眉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闭眼这个动作格外缓慢,差不多将近三秒钟,一先生随着这缓缓闭眼的动作而紧皱眉头,四下警惕起来。
小雨只下了一阵儿就停了,空气中格外潮湿,仿佛还有一股芳草清香,雨停了但风却大了些,院子中的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没有动,任凭雨后寒风将二人一黑一白的发丝向后吹扬。
裘老头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眼珠在闭着的眼皮下有些抖动,那个掉在地上裂成两半的酒葫芦突然腾空而起,一下子就闭合了,闭合的一瞬间,葫芦发生了爆炸,从爆炸的酒葫芦里钻出无数银针,银针随着气波四散开来,速度极快,力道极大。
一根细小的银针打在破旧的木桌上,那桌子像是被无数白蚁啃食了一样,瞬间成了木屑。银针所到之处,无不四分五裂散碎成沫,反复穿插,不死不休。
一先生的长剑飞速旋绕在身侧,以抵挡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银针,因为旋转的速度极快,这把飞剑卷起了地上的泥土,将一先生蓝色长衫的下摆溅得满是泥泞。
一先生皱了皱眉头,说道:“一分为二,二分为无数,无数之下又有无数,秋海山庄的杀阵穿棠归海果真厉害!”
裘老头闭目端坐,仿佛冥思,其意念全部都在控制漫天飞针。
一先生那把飞剑高速旋绕之时,他双手一合,飞剑瞬间化为无数把杀气腾腾的剑形,在空中与那些数不胜数的飞针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
不知有多少把剑,多少飞针,在半空中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在攻击和防守。
飞针不断地再找缝隙刺入一先生的身体,只要一根飞针刺入,便会从一化为无数,一先生就会像那张朽木桌子一样,被扎得连渣都不剩,可飞针只要稍稍接近便会被强有力的飞剑击落在地。
裘老头还未入悬台镜,光是支撑这强大的阵法,他便有些力不从心,此时面色凝重,紧闭双目,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散落。
裘老头确实与一先生的境界相差甚远,一先生站在院中,表情轻松,放在身侧的右手手指微微向上挑起,半空中无数飞剑中的三把剑便齐刷刷向着裘老头袭去,无论多少银针去挡,都无法阻挡住强力的飞剑,飞针无声地掉在地上,那三把飞剑势如破竹,直冲冲向着裘老头刺来。
裘老头睁开眼睛时,胸口多了三个血窟窿。
他一口鲜血吐出来,阵法散尽,飞针陨落。
一先生摇了摇头,说道:“这穿棠归海厉害是厉害,只是让你这未入悬台的人使了,还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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