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阳心中凛然,深知不可再过多纠缠,当即心中做出决断,提枪一缠,以身上多一处挂彩为代价,匆忙收枪回撤。
张不惑在空隙间抬眼看了眼在后方压阵的魏季弘,权衡之下,最终没有乘胜追击,任由万阳狼狈后撤,同时心中推测魏季弘的枪术会是什么什么水平。
万阳的枪术当真是不差,若是放到当今江湖,妥妥的一流水准,一枪在手可以说是鲜有敌手了,像今天这般狼狈,只能是归咎于糟糕的运气。
“强不强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手中这杆枪说了才算。”
张不惑闪烁寒芒的枪头隔空遥指万阳,端的是目如朗星,英姿勃发。
万阳一身血渍,不敢应声。
围观诸人亦是鸦雀无声。
魏季弘看在眼里,脑海中当年那人的身影隐隐与面前张不惑重合。
张不惑被压太久了,老宗师于义知晓其是大才,为了铸就他这一手枪法,压了他九年,藏锋藏了九年,以至于现如今露出锋芒,竟无人敢撄其锋。
也不是于义不想继续压着打磨打磨张不惑的性子,实在是因为压不住了,再强行压下去只能是耽误了张不惑,唯有放出来,让天下英雄去试一试这柄藏了九年的枪。
“在下通州魏季弘,不知高姓大名。”魏季弘走上前,将万阳挡在身后。
差距太过明显,已经没必要让万阳做无谓的比斗了。
“东州张不惑,”张不惑冷声喝道:“你可是想与我一战?”
说话间,字里行距霸气毕露,一旁的江湖人士心中暗道一声好极,敢当面跟魏季弘叫板,当真是大涨了东州的威风。
魏季弘向四周抱了抱拳,“张兄邀约,本不敢不从,只是我师兄弟三人到东州来,只为寻人,并非为比武切磋而来,先前是我师弟见张兄邀约,方才相互交流一下枪术,如今切磋已完,人尚未寻到,便不多做停留了。”
不是魏季弘不想在众人面前应战取胜一震声名,属实是看了张不惑的枪之后,感觉自己胜算不高。若是状态平稳,魏季弘不惧一战,出江湖以来大小加起来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不至于说惧了面前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之所以拒绝,实在是因为今天心绪起伏过大,不适合一战。
“寻人一事,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们也不用多白费功夫,张某知道你们要寻的人在哪,只要胜过张某手中枪,人自然就寻到了。”
张不惑说道:“若是连张某手中这杆枪都过不了,那你们也没必要去寻那人了,就是寻到,也是只能得到个不屑的眼神,何必去自讨无趣。”
以现在这么个情况,就算真被魏季弘等人误打误撞给找着了,以于义的性子,恐怕连魏季弘等人的面都不愿意一见,若是再多说两句,恐怕于义就该开腔让人滚了,若是胆敢因此语出不敬?那于义沉寂多年的枪头怕是要开荤饮血了。
可能是退了太久了,以至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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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忘了,于义当年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杀出来的。从这个角度讲,张不惑是在给魏季弘等人提了个很好的建议,毕竟只要是张不惑去引荐,领着三人过去,想必于义还是会给他自己唯一学生的面子的。
只是在张不惑看来,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发生。
场中,魏季弘冷哼一声,“这就不劳张兄费心了。”
说罢,领着万阳与江韵就走。栽了个跟头,自然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更重要的是魏季弘心中多了根刺,当年师傅败给那人,今天师弟败给那人的弟子,而面对挑衅,自己却选择避而不战,这令得魏季弘心中原本就起伏的情绪起伏更甚。
魏季弘等人要走,张不惑没有拦着,一来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战胜魏季弘,二来既然别人已经示弱了,再咬死不放就过了。
魏季弘走在三人中最前面,挂着彩的万阳紧随其后,最后面,是咬着唇低头跟着走的江韵。江韵此时心中起伏不断,不知怎的,张不惑方才对战时的场景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很想回头看看那张年轻面孔,可师兄身上仍在渗血的伤口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只得是咬着唇低头赶路,暗自将张不惑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此时张不惑提枪而立,心情澎湃。离家一月有余,前面一直在行走未出过枪,这是他的生平第一战,原来,取胜的感觉是这般美好,原来,享受众人敬畏的眼神是这般美妙,这种提枪在手唯我独尊的感觉,是这般的妙到不可方物。
一团火在张不惑心中燃烧起来,这是以往岁月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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