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倒是挺乐意,可后来东西是送了,可项目的事情一直没动静。我找人打听才知道我们老板在玩股票,想着不如送他些股票实在些,后来才和股票打上了交道。”
“股票一送到,项目没两天就下来了,只要有项目,我想着送点东西也没什么。可做了几个项目后,他的胃口却越来越大了。”
“我虽然在鹏城多年,可口袋里的钱全都压在了工地上,也没有几个闲钱。可去年,他介绍那个项目太惹眼,要是能做下来,不说其他,我起码也能在鹏城落地生根。但他也拿捏得很准,要我先把好处给他。”
“兜里没钱,我就动了歪心思。去年的行情不错,之前送我们老板那些股票,也都蹭蹭网上涨,有的甚至翻了五六倍,我看着都眼红。”
“所以我才想着把工地上的款子挪出来一段时间,等赚了之后再还回去。谁知道,才买了没两天,我手上好几支都蹭蹭往下掉,等我全部出手,就已经亏了好几万。”
陈砚了然,在这个泡沫破裂的前夕,玩股票的确是在走钢丝。
“你都买了哪些,亏得这么严重?”
“胡山,梅玲这些我都买了一部分,我对这些不太懂,所以尽量想着分散开来,多买了几家。不过这股票的事情真的不好说,之前一直蹭蹭的涨,我刚入手就哗哗的掉。”
陈砚沉着眉,对于林保山口中这几只股票他虽然不熟悉,可也猜出了个大概。林保山没准是买了些头两年就涨到了峰值,现阶段开始出现下滑的几支。泡沫阶段,正是这些股票一开始的大幅飙升,炒热了市场。
不过现在距离泡沫破裂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泡沫远远还没撑到要破裂的时候,这时候入手,谨慎些应该亏不了。
陈砚琢磨着,去鹏城的决心越加坚定。
车进入市区,陈砚撇开林保山和小姑,拎着两瓶酒赶往孙智家里去。
股票固然能赚,却没有棉纺厂那个地段来得实在。
“伯父,伯母,新年好!”来到孙智家,一家人也都在。
孙智父亲虽然临近退休,却是个板正的老头,身姿挺拔,早年间应该当过兵。
“爸,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学生。”孙智介绍了一句,招呼陈砚进门。
城里的新年比不得农村,过了年初三,再没有几个亲戚走动,年就真的过了!
看孙智一家宅在家里这情况,恐怕也都在准备工作的事情了。
“听小陈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怀念当初在农村那会,农村多自在,村子里人来人往也热闹。在城里,想要找人喝杯酒,都还得提前问问人家有空没空!”
“这有啥的,伯伯,你们啥时候有空,到我们村子里去住几天就成。村里不管何时,只要有客人,随时都热热闹闹!”陈砚笑道。
“好呀,等你们考完试,到时候我们抽个时间,一起到你村里去看看。”孙正伟一本正经,才道:“你年前问的那个事,跟你打听了一下。厂里能出手的资源基本上也都出手了,一部分拿来补偿下岗职工,另一部分也收回厂里了。剩下的都是些边角料,零零散散的没什么用处。”
“孙老师不是说还有些联排房吗?”陈砚问道。
“他哪懂,那联排房好几年都没人管了,早些年还能当作仓库来用,这几年没人管,顶上的石棉瓦都破了,一下雨,一股子霉味。那地方,现在你就是让厂里的人去清理,都没几个人愿意!”孙正伟介绍得语重心长。
“能当仓库,那地方还临着马路?”
“早些年就在路边,不过后来随着厂区周边的人越来越多,厂里修了围墙,倒是把那块围成了死地。就是东门车站出来,杨树荫着的那一片!”
陈砚隐隐约约有了些印象。那地方,能把那片围墙拆掉,还真是个搞批发的好地段!
“伯伯,房子破些没事。厂里要是愿意把围墙往里挪一挪,给我腾个铺面出来,那地其实也够用了。”
“这样吧,我们后天上班,到时候你过来。我带你去跟我们厂长说一声,不过你也要想清楚,厂里的东西,性质都定了,那地方就算出手也不便宜,怎么也得七八万,要不然早就被人接手了。到时候亏了可别怨你伯伯!”
“做生意的事,本就有亏有赚,哪能怨得着伯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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