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被震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双俊目瞪得大大的,活似见了鬼一般。
简宁也不指望这时代的人能理解自己,其他事或可糊涂下,但这等事要早早言明心意,免得将来有人说自己闲话。
过了好半晌,正德才将嘴闭上,面色古怪地道:“你这想法……咳,咳,着实,着实新奇。”
好吧,以脑洞大,逻辑奇异著称的正德这回也没话说了,只得轻轻安慰几句便是带着人离去。
信息太震撼了,他得好好消化下。
简宁在豹房休息了会儿,便让正德派来的人将自己送了回去。路上,她联想正德的态度,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忐忑。
骑马捉弄自己的想法显然是自己偏见所致,正德似乎对自己真得挺真诚的?而且好像……
猛烈摇摇头,怎么可能呢?那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自己并不符合明人的审美观。而且,她一点也不想进那个吃人的地方去。
远离正德,珍爱生命!
可问题,要怎么远离?
写书!快写完,写完射雕赶紧请求回老家去!孩子是不可能对一件事注意太久的。
打定主意后的简宁忽然又有了写作的激|情,一日五千字,写得相当快。
再说正德听下人禀报简宁回去后,便是将刘瑾叫来,本想让刘瑾出面让简宁住豹房来,可转念一想,今日猞猁的事不正是刘瑾失职么?不然自己如何会丢脸?
这一想,顿时大怒,阴沉着脸,阴阳怪气地道:“刘瑾,司礼监的事很多吧?朕今日差点被一只畜生伤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瑾早就收到消息了,这会儿听正德垂问,依旧和以前一样,先跪下煽了自己几个耳朵,然后哭哭啼啼地道:“陛下,是奴婢失职,奴婢就想江西造反的那伙子人让皇爷难过,就只想这上去了,此番疏漏都是奴婢的不是,请皇爷责罚。”
说着便是连连磕头,真是磕得虎虎生威,半点不马虎,没几下,头上便出现了淤青,再来几下已是见了血丝。
正德怒气顿时消了一半。想想朝堂的公务之多便是脸色稍微好转了些,“有些事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该让别人做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的好。诸葛亮再厉害,还不是累死了?”
刘瑾眼皮一跳,他不知天子这话是不是有深意,可他乃是宫里老宦官,朱厚照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天子的心性自然知晓一二,所以他继续做出委屈脸道:“奴婢不敢不用心,不然那些朝臣又得骂奴婢。骂奴婢不打紧,反正奴婢就是个阉人,可若是累及皇爷名声,奴婢是万万担不起啊!”
朱厚照彻底心软了,起身将刘瑾扶起,见他两鬓已花白,想起自己年幼时他照顾自己的场景,便道:“朕知你是个忠心的,只是朕也不忍你太操劳,若是你累倒了,谁替朕做事?好了,好了,将眼泪擦擦,好歹也是司礼监的大太监了,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是,是,多谢皇爷。”
刘瑾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关是过了。可心里对简宁的恨又多了一层。
好你个简云舒!你可真会见缝插针,杂家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怎滴?你还来劲了是不?别栽到杂家手上,不然要你好看!
“对了,刘瑾,朕想让简云舒搬来豹房住,你且去给朕说道说道吧。”
“啊?皇爷,这……”
“怎么?”
朱厚照面露不悦,“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么?!”
好办您去啊!一道圣旨的事!
刘瑾已领略到了简宁的厉害,若再搬到豹房,以后岂不是要成为主子了?
“皇爷……外面,外面现在有些不好的传言……”
“那些红颜祸水的话?”
正德的反应令刘瑾一愣,“陛下知道了?”
“早知道了。”
正德轻笑,“简云舒若能成红颜祸水才是古今一大奇谈。你不是也与她接触过么?那性子傲得不行,连朕都有些镇不住她,她就不是一个折腰侍权贵的人,不媚上之人如何成祸水?”
刘瑾惊呆了!
早知道天子脑回路不正常,可不正常到这地步也太特喵奇异了吧?!
性子冷傲也会被帝宠迷了心思,这古往今来,不分男女的,一旦沾染了权利人就变了,简云舒也不会例外。
“可是皇爷,人言可……”
“市井流言有甚在意?朕的流言还少么?”
正德不屑,“朕觉着简云舒不错,识大体,有学问,乃朕良师益友,朕有心想与她共度一生,但又不想以天子之身来压迫她,想多相处着,若她不喜朕,朕便放她回去。”
他说着便是挺了挺胸,“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朕乃天子,天子就该有天子的骄傲,不想跟朕的人朕也不会强迫。所以,你去走一遭,记住,不要以势压人,就跟她说,朕喜欢她的书,想时时与她探讨,让她来豹房住……”
正德说着便是看向窗外,一轮明月当空,清辉静洒,他扬唇一笑:要不是二哥媳妇有孕,朕还不知自己能对女子动心呢!
自己没暗疾,更不是世人嘴里的龙阳君,朕不为所动,不过那些只是庸脂俗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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