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头寨的地形、关隘等方面看,周曦觉得这里跟《水浒传》描写的水泊梁山简直一模一样……
李冬王异抬着周曦穿过“聚义厅”,进入后面的小院落,将周曦放在满是青苔的地上。
李冬跑到院落左边的一个房间门口,低声问门口一个小喽啰:“兄弟,二当家的在不在?”
“不在。你如果有急事禀报二当家的,可以去后面的荷花厅找他。不过,他现在正在为陈家三小姐举办压惊酒宴,很多头领都聚在那里喝酒庆贺,若不是特别紧急的军情大事,你最好不要去扰了他老人家的酒兴。”
恰在此时,后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惊呼声。很快,几个小喽啰搀扶着一个满脸鲜血的中年汉子奔进小院落,一个小喽啰连声叫唤:“快传郎中进来给二当家的治伤!快传!”
负伤的中年汉子暴跳如雷地吩咐一个小喽啰:“去后院传我命令:把陈家那个小贱货关进水牢,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待那个小喽啰得令离开后,中年汉子擦一把额头上的血水,想了想,又对一个小喽啰说:“你马上去找一下金喜媳妇,带她去水牢那边劝劝那个小贱货,就说只要她回心转意应允与我成婚,我就饶恕她用酒杯砸伤我的罪过,并立马将她从水牢里放出来。如若不允,她就会在水牢里待到后日,仍要与我拜堂成亲。”
周曦猜测这个负伤的汉子就是牛头寨的二当家吴吉昌,从他后面那个命令可以推断出:陈清芙非但没有屈服于吴吉昌,反倒在为她“压惊”的酒宴上,伺机用一只酒杯砸破了他的额头。
由此看来,这个陈家三小姐确实是一个值得敬重和珍惜的节烈女子,自己这次独闯牛头寨来搭救她,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李冬见吴吉昌准备进房疗伤,忙跪下禀道:“启禀副寨主:半个时辰前,巡山小队在茅湾渡口擒获一可疑男子,此人自称陈家铺秀才周某,奉陈府老太爷之命来寨,商谈副寨主与陈家三小姐成亲事宜。小的们见他身手不凡、形迹可疑,以渔网将其捕获。吴良队长不敢擅自处置,吩咐小的们将此人押到主寨,请副寨主审明发落。”
吴吉昌脸上的伤口血流不止、疼痛难忍,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且又喝多了酒,听说周曦是陈府派过来的,犹如火上浇油,快步走到周曦身边,抬腿就在他身上一顿乱踹乱踢,边踢边骂:“入你娘的,陈府的人个个都是贱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见了就有气,谁耐烦跟你商谈?今日权且饶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陈家老狗:明日酉时前,如果不将陪嫁的金银彩缎和稻米送到寨子里来,老子就发兵攻打陈家大院,将陈家一门老幼斩尽杀绝!”
周曦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人如此殴打和污辱过,内心愤怒至极,却苦于身子被渔网缚住,无法反抗,只好咬牙忍住,一声不吭。
吴吉昌踹踢了周曦一阵后,感到有点疲累了,恰好看到小喽啰带着一个郎中匆匆走进了院子,便命令李冬:“将这小子捆在马厩里关一夜,明日拂晓押他到茅湾渡口,让他回去给陈老狗送口信!”
周曦本来是想跟吴吉昌说明自己认识郭鹰的,但见他凶蛮霸道、匪气十足,不想跟他服软放低,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冬和王异按照吴吉昌的命令,将周曦抬进一个蚊蝇飞舞、臭气熏天的马厩里,两个人商量好轮流看守上下半夜后,王异先离开马厩去休息。
周曦见马厩里并无别人,便对李冬说:“这位大哥,我怀里有一个物件,是赤金打造的,值得几十两银子。我想用这物件跟你换一碗水喝,行吗?”
李冬用狐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终究抵不住几十两银子的诱惑,举着火把走过来,蹲下身子问:“金器在哪里?”
“就在我的衣袖袋子里,你把渔网稍微松弛一下,我把衣袖伸出来你就可以拿到了。”
李冬想了一下,把火把放到地上,右手持刀架在周曦脖子上,左手将渔网口子上的机关打开,低声喝令道:“把衣袖伸出来,别耍花招,不然我一刀切下你的头。”
周曦将左手衣袖伸出来,李冬在袖子里掏摸了一阵,果然摸出一个金光灿灿的物件,心下大喜,赶紧将物件凑近火把,定睛一瞧,见是一只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金鹰,金鹰的肚腹上还刻着一个“郭”字,不由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这……这是我们大当家的飞鹰令啊,你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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