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由牌。”
警官:“什么犯由牌,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背着?说清楚点。”
【动作指导:展徵、展御】
我:“古时候···准确来说,从宋朝开始,被判死刑的犯人,背上都背着犯由牌,用来书写罪行。行刑官把令箭扔下,刽子手就会把犯人的犯由牌摘下,然后对其斩首。”
警官:“你很喜欢说故事?”
我:“有一点。”
【策划:格修、尹天懿】
警官:“我问你那牌子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背着,别跟我胡扯!”
我:“长官,你刚才出去的时候,应该是已经有其他的长官查了我的身份,并告诉你,我是法术产物。这犯由牌是法师装的,牌子掉到地上的话,我会死,所以我必须背着。”
警官:“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同事告诉了我这些?”
【制片:纪乙微、莫多卡戈】
我:“猜的。”
警官:“你额头上的是什么?胎记还是纹身?”
我:“不是胎记也不是纹身,是法师烙的荷花印。”
【原创音乐:本华伦、金城观、傅罟】
警官:“为什么要烙这个印在你额头上?”
我:“我也想知道。”
警官:“现在春节,为什么不回家?”
我:“我没有家。”
警官:“资料上显示,你的双亲还在,生活在单熙郡,怎么没有家?”
我:“有家人不一定有家。”
【片名:《永无出路(No Way Out)》】
“铛~”
随着一声沉重而冗长的关门声,长达两小时的审讯终于结束了。
负责审问我的警官也打了一声哈欠,然后对我说:“本华伦,不是我针对你,我是按照规定办事。虽然现在是春节,但是按照规定,任何法术产物,发生迁徙行为的,都要经过审讯,这你应该明白吧?”
我仍保持微笑:“明白。”
警官又说:“这样,审讯通过的核定有两点,一是态度良好,二是交代清楚。我这里呢,可以给你态度良好,但是刚才你在回答迁徙目的的时候,交代得不清楚,我不能给你通过。所以呢,不好意思,因为涉及到禁术,按照规定,我要拘留你三天。三天时间内,你能证实迁徙目的对社会不会造成危害的话,就可以放行,否则的话,我们要把你遣返。明白吗?”
“明白。”我说。
警官吁了一口长气,道:“好吧~那···观!”
这一声呼唤才没过多久,另一个警员就急忙跑了过来,问:“徵哥,什么事?”
警官吩咐道:“这个外来的法术产物,一次审讯没通过,你负责带他去拘留房吧。”
另一个警员皱眉道:“房满了呀徵哥!”
警官不耐烦道:“随便塞他到人少的房吧,我下班了。”
说完就走开去了,走没两步,又突然转身回来,对着我抖指,煞有回醒地问:“等等等等,你你···你刚才说治什么病来着?”
我笑说:“我也忘记了。”
警官看了看自己手表,说:“算了,明天回来再问吧,观,你带他去吧!”说完,就走出了派出所。
另一个警员等他走远了才载怨:“还没升督察就这么会使唤人了,切!”然后转过头来,打量了我一番,“什么名字?”
“本华伦。”我回说。
“跟我来。”
【第一集:病山】
警员带我走进了牢房走廊,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其实呢,我们单熙郡这里啊,很人性化的。大部分的法术产物的前身,也是人呐!对不对?虽然有些法术产物是动物,但是我个人呢,其实很尊重法术产物的人权的,法术产物也是有感情的嘛!对不对?”
我没注意听,而是在留意走廊两边的牢房,在经过其中一间牢房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因为里面关着的,令我颇感兴趣。
里面关着的不是人,是一头狼。
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贴头到牢房的窗口,想要看个清楚,没想到那头狼的身躯竟然伸出一对翅膀,突然张翅飞了起来,“嚯”的一下向我飞扑了过来!
“铛!”
幸好窗口不大,挡住了狼的嘴,否则刚才那一下就把我咬到了。
我吓得后退两步,急问:“这是什么?狼怎么会有翅膀?”
那位带路的警员并不惊讶,冷冷地回答:“哦!那只是狼鹰,也是法术产物,刚才也说了,有些法术产物是动物来的,这只狼鹰,就是法师用禁术把狼和鹰结合出来的东西,凶的很。别看了,跟我来吧。”
我心有余悸,偷偷瞥了两眼,又继续跟警员走着。
好奇心作怪,我还是没忍住担头去看下一个牢房,奇怪的是,透过牢窗往里看,看到的全是蓝色的水,不见一物。
“水不会也是法术产物吧?”我忍不住问。
警员停住了脚,回说:“这里面关着的是一个法师,据说这法师可以穿墙行走,水里面有什么强电解质之类的溶剂,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能防止里面的法师穿墙逃走。行了,别看了,继续走。”
走过的每个牢房,我都偷瞄了一下,里面关着的“东西”,形态万千,各具特色,但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有的头上长着角,有的长着鱼鳍,有的样子像咸蛋超人,有的像骷颅,但他们的表情都一样,十分颓丧。
那警员若无其事,一直悠悠地走着,也不知到底是要去哪,嘴里还唠哩唠叨的不停:“其实呢,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你们是不会遣返的。除非你们使用了禁术,不过我们都知道,法术产物是不会用禁术的,法师才会。现在很多法师和法术产物都自由了啊,他们不犯事,我们也不会乱抓。只不过限制他们的活动而已,也就是迁徙限制。现在的科技,已经可以破解绝大多数的禁术了,你法师再牛,还不是避不开子弹?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对。”我也没留意听,只点头作答,偷偷踮脚望身边的牢房。
“一般啊,你这种人模人样的,关你三天,就放你出去的啦,别担心!”
“对对对对。”
“哎,虽然说你长得还像个人,但是你背着个棺材板干什么咧?”
“对对对对。”
“哎!问你话呢!你对对对对,对个球啊对!”
“吓?”我这才回过头来,没不清楚他刚问了些什么,刚才偷看身边的牢房看得太着迷了。
身边的牢房里,关着的似乎是一个女孩。这牢房是我看了这么久,唯一一个身形是正常人模样的,虽然只看到背面。
警员又问:“我问你,背着个棺材板通街跑,不嫌累吗?”
“什么什么材?”我现在满脑子在幻想那女孩的正面是怎样的可怕。
警员摇了摇头,回说:“没有,我说你长得像总裁。”
“哦,谢谢,谢谢长官。”
片刻后,还见警员站着不动,我问:“长官,不继续走吗?”
“还走什么?已经走到底了!”警员回说,“行了,走了这么久,你也看个够了,自己挑一间吧,想住在哪间?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空房是没得了,你肯定要和其他法术产物住同一间的了,也就三天,熬熬就过去了。自个儿选吧!”
鉴于前面的经验,我觉得背影好看的,正面肯定会恶心到我,于是我说:“我觉得···其实我也很随便的,哪间都没问题,但是呢···”我又下意识去偷看了一下身边牢房里面的女孩,那女孩还是背对着我,低着头,似乎在弄着地下的什么东西,“但是呢,最好就不要男女同一间,你知道的,这样影响不好的,你懂的,长官~”
说着我笑了笑,挑了两下眉毛,那警员附和地笑了笑,然后摘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我身边的牢房门。
“呵呵,行吧,你的意思我懂,进去吧,法术产物不分男女的。”
话音刚落,警员就把我推进了那女孩的牢房里。
我惊得眼珠都瞪了出来,生怕那女孩转过身来张开翅膀或是伸出几米长的舌头缠住我,我便死命顶着牢门,不让警员关门,慌张地解释:“不是!长官,我说的是正话,不是反话,不是暗示,长官!长官!别灌门,等一哈等一哈!”
任凭我说得舌头都打结,口齿也不伶俐了,警员还是不松手,还劝说:“我给你选,要么在这间,要么在刚才狼鹰那间,或者是注满水的那间,自己选。”
“我选注满水那间!”
“不行!法师不能共住!”
“不是,长官,我我我能不能睡在走廊,我保证不会乱跑!”
“不行!我数到三,再不放手,我就当你违反条例,三天变三年!三!”
“长官,求求你···”
“二!”
“大哥,人权!人权啊!你刚还说的!”
“那是逗你玩的,一!”
我赶紧松开手,任由警员把牢门锁上。
“铛!~”
凉凉···
警员把牢门锁完后,还对我挑眉低声说:“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自己把握哦~”
我也低声反驳:“你这也叫帮我?”
“不然叫什么?”警员笑了笑,得意地抛抛钥匙就走去了。
“喂!喂!你这是害我!”怎么喊也喊不回他。
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招呼,把我吓了一跳。
“你好~”
音质有点像京腔,莞莞有调,又不乏落款大方的感觉。仅是两字的音,让我感觉不仅动听,而且动人。
但我不敢回头,也不敢作答,直觉告诉我,越是动听的声音,越可能长着可怕的面容。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又再问。
她那把声音,让我舒服得有点口松了。
“本本本本华伦。”
“好长的名字耶~”
我急忙解释:“不不不不是,就就就就一个本。”
“哦~”女孩回说,“本华伦~你名字很特殊啊,我叫卫圩安。”
我还没能压制住惊恐的心情,颤抖地说:“你你你你你好,喂喂喂喂喂安。”
“呵呵~你好搞笑~”女孩笑语,“我的名字没有那么长啦!第一个卫是姓卫的卫,守卫的卫,第二个圩是土字加个于,安是安全的安,拆开就是卫土于安,我爸爸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想我长大了,可以保卫我们家园的安全。”
我没说话,但这个名字的确很有意境。
“你是结巴吗?”女孩又问。
“不不不不是。”
“哈~”女孩莞儿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你转过身来吧,你这样一直背对着我,我们很难聊天的。”
“我我我我长得不好看。”我借口搪塞道。
“没事,我也长得不好看。”
她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就彻底明了,绝对是个丑八怪!
背后一冷,我明显察觉到她的手伸了过来。
只听见她说了句:“你背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生怕她会把犯由牌给摘下来,赶紧回头下意识地拨开她的手,不让她碰着犯由牌。
但这一回头,就与她面对面地照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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