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升象偃月刀自手中翻转,刀柄向后滑落,一手朝下,依着偃月刀刀头的重力生生压下身躯,成了那仙人倒立的姿势,符将土甲那一剑自地下而上,自他胸前重甲划出刺耳的呻吟。
气机震动,胸前全部破开的重甲被荡出身外,卢升象落地一个翻滚再起身,他眯眼感受着脚下震动,缓缓踏步退后,这位春秋不知经历多少大战的武将背后已尽是冷汗。
若是李淳罡那一句及时提醒再晚上一息时间,他便会被这自地下冲出的符将红甲要了性命。
符将土甲一击没能绝杀,身躯再半空之中分解成四份,当着所有人的面再度遁入大地之中。
柳蒿师一人在前吸引注意力,控剑十四的东岳剑池宗主宋念卿在一侧拉住防御,若不是李淳罡与符将红甲交过手,谁能想到这看似最弱的一处,是藏得最深的杀招!符将红甲若是五尊齐出,足有那当年四大宗师之一叶红亭八成的水准,怕是有李淳罡提醒他卢升象也挡不住这土甲偷袭一剑。
另外三尊身披东岳剑池长袍的符将红甲同时发出嘶吼,偷袭已过,这三尊甲人一身东岳剑池长袍炸裂横飞,皆是右臂持剑,向着前方冲杀而去。
后方山林之中,两鬓斑白的老人淡然望着前方杀局,隔着老远便听到符将红甲的嘶吼,他双眸微微一动,自言自语般的笑道:“老夫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元本溪出手谋划的局面,怎么可能轻易被破去?春秋落子,总是有后手留着。”
身侧小姑娘不知从何处又扛来了一株有他人大的向日葵花,头上戴着徽山上不知何处捡来的小毡帽,很是不耐烦的吸了吸鼻子。
在她身下黑白相间的大猫用前腿刨了刨地,刚刚出了徽山饱餐一顿,这只大猫明显精力充沛,想找个地方撒野一番。
黄龙士伸出他那如枯木般干瘦的手掌,轻描淡写的拦住准备上前的呵呵姑娘道:“你别去。符将红甲在,要么韩生宣在旁边操控,要么是那位皇位传人躲在哪里操控。你要遇到那人猫,他给你剥皮抽筋,老夫怕是拦不住,而若是你杀了那皇子,韩生宣这辈子除了追杀你也不再做什么了。”
“呵呵。”
小姑娘转头望了老人一眼,显然不是特别满意黄龙士的说辞。这不给杀,那不肯杀。之前在徽山之上,这老人便拦了她很多次了。
看出小姑娘的不满,黄龙士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妨事。既然来了老夫便想与他聊聊,既使是要死,他还是死在与老夫聊完之后好。四尊符甲,估摸着三尊是韩生宣新杀得三个二品小宗师得来的肉身配上,另一个指玄气息,怕是他在哪儿杀了一位二品巅峰小宗师或是一位初入金刚境界的宗师。”
伸手一指,再翻掌将那伸出的手指成勾状向内轻轻一勾,位于地面之上三尊气势汹汹的符甲愣神,止步原地保持古怪的姿势一动不动。
最前方两袖青蛇逼退柳蒿师的李淳罡双目大有深意转望向黄龙士所在,一声不吭继续提剑杀向柳蒿师。
“一剑仙人跪。”
羊皮裘老头儿心底默念一句,当年龙虎山斩魔台之上大战齐玄祯的一剑被他再用而出。
柳蒿师来之前深晓得此行之状况,将曹长卿,剑九黄,包括白狐儿脸几位徽山能知晓的一品高手的功法能耐都研究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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