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肘轻靠在桌面上,单手撑着下巴,手边随意把玩着桌面上的水笔,舒展眉头,轻启薄唇轻声问道:“你确定,我就是耿枭吗?”
黄达实站在桌边,单是看着那男人的眼神便觉得脚下软的一塌糊涂。
这男人虽说是不动声色的,可从他眼中迸射出的锐利的锋芒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黄达实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抬手蹭去额头上的一层薄汗。
“是,没错的,耿爷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秦骁倏地轻嗤一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双手抄兜,闲庭信步一般来到他的面前站定。
“我叫我什么?”
“耿……耿爷……”
“呵,既然是我手下的兄弟,又怎么会叫我耿爷,又怎么会连我跟骁哥都认错?”
耿枭看了秦骁一眼,上前一步,抬手便搭在那男人的肩膀上。
耿爷那都是道上的人对他的称呼,自家兄弟们大都是叫他一声耿哥或者直呼名字。
他的一句话,让男人顿时变了脸色。
黄达实慌忙回头,左顾右盼一番,脸色比先前的惨白了许多。
“不对,不对,是我记错了,您是耿哥,您是骁哥,我……我没记错。”
“黄达实!还不说实话!”
苏恒在旁边都快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一张脸严肃的不行。
苏恒的力道不轻,黄达实被拍了一巴掌脑袋往前撑了撑。
他张张嘴还想辩解两句,可在接触到秦骁泛着骇人冷意的目光后,明明已经到嘴边的话全都被憋回去了。
“没……没有……”
“黄达实,别以为你已经进牢里了,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这话若是耿枭他们说的也就罢了,可偏偏这种威胁人的话时从一个穿着警服一身正气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要是耿枭他们说的话,黄达实或许还能和这名警察叫苦一两声。
当着警察的面威胁人,简直了。
可谁知道说这话的偏偏是苏恒,黄达实有苦也不知道该和谁说。
实在是觉得自己好像被逼上了绝境,前有狼后有虎,不知是进还是退。
“只要你明明白白的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申请到单人监牢。”
黄达实如今还住在多人间里面,前不久在服役的时候和一个进来没多久的罪犯起了冲突,被罚了。
住在多人间里面自然不比单人间来的舒畅。
所以他是真的巴不得回到单人间里,反正他这辈子想出去时无望了。
那就在有限的生命里把日子过舒坦了最要紧啊。
正在黄达实纠结思考的时候,面前忽然冲过一道人影,对方直接揪起他的衣领,一道仿佛还带着疾风的重拳落在她的脸颊上。
黄达实猝不及防,脚步向后颤咧了几步。
但是领子上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来。
还不等他缓过神,脸上的拳头接二连三的落下。
“你他妈的!居然骗我!害我这么多年都被蒙在鼓里!”
一瞬间,耳边满是陆时帧骂骂咧咧的声音,黄达实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的厉害。
陆时帧要是到这会儿还听不出来他们这话里的意思,那他就真的是傻得不行了。
也是因为听懂了,他这才铆足了劲儿一拳一拳的重拳往他的脸上砸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
他仿佛是在宣泄这
些年来心里面的憋闷与痛苦。
最后是苏恒和林戍上来,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黄达实还有怒气难消的陆时帧拉开来。
黄达实这会儿眼睛肿了,嘴皮子流血了,脸颊上还落着一道青紫的痕迹,着实是狼狈的不行。
苏恒抽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来。
陆时帧这会儿要不是被林戍束缚着,他真的会继续上前把这个人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陆时帧,你安静会儿,话还没问完呢。”
苏恒看着气喘吁吁的男人,只是眉头轻皱了一瞬,似是完全一点儿都没有因为陆时帧的出手伤人而感到不悦。
黄达实这会儿已经看不太出他脸上的表情了,整张脸肿的跟个猪头似得。
他原本以为有个警察在旁边也没什么事儿,谁知道这警察完全就跟看戏似得站在旁边,根本不管他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警察!他打我啊,就算我是个犯人,也不带这样打人的吧。”
然而苏恒就跟没听见似得,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赶紧把你知道的事情说清楚,不然他真的从身上掏出一把刀把你捅死,我可拦不住。”
黄达实看了一眼陆时帧,是真的被吓到了。
陆时帧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情绪,示意林戍放手。
林戍一开始并不敢松手,也是看了一眼陆时淼的方向,得了陆时淼的应允这才刚真的松开手来。
陆时帧上前,野蛮的踹了一脚黄达实坐的椅子,不耐烦道。
“赶紧说!”
黄达实抚了抚桌边,稳住身子,正准备说话时,原本坐在上面的陆老忽然用力的敲了敲自己手中的拐杖,站起身。
“乌糟!”
陆老冷哼一声,浑浊的目光恶狠狠的扫过自己的二孙子,在老管家的陪同下一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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