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家三叔一脉,主要经营木器,掌握着相当精湛的木雕技艺。而白亦从的小姑姑白雨,是白家上辈唯一的女孩子,则以书法字画为主,祖辈也出过几位闻名的画家。大抵是女孩子外向,在嫁给了当地的富商柳向阳之后,白雨的主业就从白家大小姐变成了柳太太,很少把心思放在白家生意上面了,而她的独子柳慕也被宠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公子哥,白家传下来的本事学到了多少,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数。
香饽饽谁都惦记,加之白家家主位置太高,一言一行都被人忌惮。
大抵是白岩的做法太过遭人诟病,白穆对他的意见一度很大。
那几年古玩行业回暖,给传统企业家带来了不小的冲击。z市一众古玩城都因为僧多粥少而声音难做,唯有白玉楼的名声打得响,那些叔伯长辈的店铺流水也跟着水涨船高,白家旗下的产业发展得顺风顺水。
所以白岩再怎么被弹劾忌惮,也都成了无稽之言,对他的地位没有任何影响。
“怎么,享受这本家带来的庇荫,嘴巴却闭不上吗,即便是把白玉楼的生意交给你们,你们能做出比我更好的成绩,让白家发展得更好吗?如果能,立下军令状,我可以听你们的意见,如果不能,那就听我这位家主的安排,收起那么多的废话。”
白老爷子不过几句话,就把那些人的嘴巴堵住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老爷子后来生急病过世,白家的产业传到白亦从的哥哥——白语秋的手里。白语秋跟老爷子是两个极端,他人如其名,平素不言不语,温润如秋,大有几分历史学者的做派,却不是个很好的商人,经营白玉楼更是吃力。
一直到白语秋最后彻底离开,也没有得到家族长辈的认可......
在父亲和哥哥都不在了之后,白亦从就不住在老别墅了,大抵也怕睹物思人。这里边摆着的大多都是白家的藏品,分门别类地仔细放在各个位置,装潢布置还是白岩当年留下来的风格,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白亦从将茶杯放下,及不可查叹了一声,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闪了闪。
未接来电提醒上面,是柳慕的名字。
白亦从拿起手机,锐利的目光在屏幕上停了几秒,正准备接这位游手好闲的柳大少的电话,谁知对面居然蹬鼻子上脸,直接把视频打过来了。
犹豫了一秒,白亦从点了接通键。
“干嘛呢,白爷,我掐指一算,你这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夜生活啊,不然你这个老干部怎么在家都不接电话?”
白亦从懒得听柳慕扯淡,淡淡开口:“有事说事。”
“怎么着,心虚了啊?”柳慕懒洋洋地朝软沙发上一靠,没型没款地晃着杯子里的洋酒,音乐声过分喧哗,让他带着玩笑语气的话音都听不太真切,“让我看看,你把漂亮小妹妹藏哪了?”
白亦从着实不愿意在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上面费耳朵,权当这是柳慕喝大了在耍酒疯,抬手准备挂断视频。所幸柳慕对自己这位表哥的脾气秉性再了解不过,不过看白亦从一抬手指头,就能猜到他的意思,话锋也紧跟着一转。
“别别,我真有正经事,你听我说。”
柳慕放下酒杯,跟身边的狐朋狗友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出去一趟,然后视频里的画面晃动了几秒,重新变得清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室外。
“表哥,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何盛确实去过坞城,不出意外的话,那幅《山涛话古图》现如今还在他的手上。我特意托我妈打听了坞城大大小小古玩字画拍卖行的消息,才确定这件事的。”
“怎么早不告诉我?”白亦从问道。
“天地良心啊,我今晚刚拿到消息就给你打电话,看看未接来电提醒好吗,我就差去你家亲自砸门了,白大老板你搭理我了吗?”
柳慕打电话的时候,白亦从的手机调成了静音,要不是刚好看到手机屏幕在亮,这个电话他也照样接不着。
“不过,说真的,我不建议你再去坞城了。”
白亦从没说话,柳慕还在那边自言自语。
“去年你在坞城失踪了那么久,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说得明白,如果当时真是遇到危险死里逃生,你这会儿再去调查,不就是擎等着给人家送菜嘛,我说,见好就收得了。”
“好,还有别的事么?”白亦从不置可否,只当柳慕的苦口婆心都是放屁,“没事我挂了,你继续午夜局,不打扰了。”
“哥,你等会儿,能不能听我......”
电话那边,回应柳慕的只有电话挂断的忙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后半句尾巴补全。
“一句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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