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嘲笑的何漫舟除了郁闷就是郁闷,连话都不想说了。
不过短暂沉默之后,何漫舟深刻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跟白亦从掰扯,无非就是刺激着自家男朋友说出更多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所以能屈能伸的何小姐果断决定把这一笔帐记下来,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慢慢跟白亦从清算。
反正向来都是惹人生气于无形之间,只管挑拨怒火又不懂得怎么熄火的白某人已经债多不压身,没有任何缓刑的机会,到时候直接来一次“家法伺候”以正家风就完事了。
这样颇为自我安慰地想了想之后,何漫舟的气稍微顺了一点。
然后她别别扭扭地把手机递给了次仁格桑,又站到了白亦从的身边。经历了刚刚的小插曲之后,而好奇心极强的藏族少年在听到刚刚的话之后,特意看了何漫舟的手机屏保。
那是她跟白亦从的背影的一张合照。
因为是趁着人家不注意的时候飞速偷拍的,何大小姐来不得及仔细对焦,照片明显糊破天际,却还是被她奉若珍宝地设置成了手机桌面。
.......还真是,热恋期的失智表现啊。
而此刻“失智”的何漫舟正被白亦从牵着手,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愉快。
虽说是难得找了个好山好水的地界拍下她和白亦从之间的第一张合照,但是经历了刚刚的小插曲之后,何漫舟的嘴巴跟可以掉油瓶一样,愣是连弯起个笑模样都吝啬,更别说重新提起刚刚挂情.人锁的那副兴致勃勃的热情了。
“怎么,不高兴了?”
看着小女朋友的不满,白亦从低声开了口。
“我刚刚在逗你的,别不开心了。”
对于白亦从居然可以拉下脸面主动哄人,何漫舟觉得十分新鲜。
她从来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很多情绪都可以自我消化,偶尔的小脾气都约等于恋爱小情.趣,来得快去的也快。退一万步讲,何漫舟和白亦从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同生共死的事情也一起面对过了,互相交底交到这个份上,肯定不会因为这些小细节影响感情。
哪怕再怎么气不顺,何漫舟也很快会调整好心态,不会因此上升到被忽视或者不被爱之类的高度,腻腻歪歪地互相添堵。但是以此作为契机来逗一逗白直男,看看向来沉默寡言的冰山如何哄人,倒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体验。
“就我这家庭地位,连男朋友给我拍张照片,顺带着修修图的机会都没有,稍微提一句还得挨好一顿挤兑,咱哪敢说话,哪敢不开心啊?”
“我确实觉得你说的那些没有实质性作用,不过如果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秉持着趁火打劫的态度,何漫舟故意摆了个架子。
“可别,万一浪费了白老板的宝贵时间,我不是成罪人了?”
“跟你在一起,怎么能叫浪费。”
“啧啧,不觉得这话有点前后矛盾吗,你真的很善变哎,白亦从。”何漫舟有意拉长了声线,揶揄地看了白亦从一眼,“方才那么义正言辞,这会儿又不跟我讨论时间成本了?”
“有关于你的事情永远排在我的时间表第一位,是重中之重,不必考虑成本。”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哄人,从哪学来的这些俏皮话,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才专门讲这些花言巧语贿赂我.......”
“不是贿赂。”
何漫舟的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就被白亦从淡淡打断了。
“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所以刚刚是在逗你。至于现在说的这些,真心实意而已。”
何漫舟:“.......”
怎么回事,所以白亦从是那种人前怼人,人后哄人的奇怪属性吗?都说了女孩子是很敏.感的品种,把话讲得这么直白,女孩子是会害羞的啊。
看到次仁格桑意味不明的笑,何漫舟只觉得自己的脸皮更加挂不住了。
夕阳西斜落下遍地霞光,一阵微风拂过,情.人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何漫舟靠在白亦从的怀里,那些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调侃被一句情话压了回去,很快变成唇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还未讲出的言语也都不必再讲了。男人的手臂懒散搭在她的肩头,女孩子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夕阳或是单纯因为害羞,是那么的动人又漂亮。
——咔。
快门响了一声。
站在不远处次仁格桑举着手机稍微对焦,将这一幕定格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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