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极为平凡普通的脸,没有丝毫特色,要说唯一的特征可能就是年轻一点,走在路上,打眼经过,可能根本没人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就是这么一张脸,却让盛明珠迟迟的没有移开视线,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波涛汹涌,这人她认得。
不仅认得,她还知道他的名字。
丙午。
乱葬岗上跟在慕长情后面,替她们盛家敛了尸骨的人。
当时她清楚的记得,他称呼慕长情为公子,他是慕长情身边的人?可是,慕长情一个被废囚禁的世子,又有何能耐驱使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他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听从谁的命令?
盛明珠心中疑窦重重,但是不管如何,他对他们盛家有恩,她不能见死不救。
“这人现在还不能死。”盛明珠凝眉,似乎在考虑如何安置他,带他回国公府是万万不妥的,稍微走漏一点风声,很有可能就会给他们盛家带来灭顶之灾。
若是就这样放任他下去,很有可能会被禁卫军逮捕,因此丢了性命。
现在全城禁严,放在哪里似乎都是个炸弹。
盛明珠想了一会儿,招手让夏雨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夏雨点头,没有多言,也没有问道为什么,只是有些不放心的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刺客,道“此人武功高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奴婢还是先将他捆绑起来,免得他待会儿醒来伤了小姐。”
回到国公府,时间已近半夜,香桂院中一直守着的琉璃翡翠等人,听到前院的动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整齐有序的忙碌伺候盛明珠歇息。
身体疲乏到了极致,只是脑中仿佛有一根绳在拉扯,让她迟迟无法入眠,脑中一遍遍的回想今日皇宫里发生的种种。
伤害四皇子的幕后凶手这次能揪出来吗?还有丙午,他私闯入宫,明显不是为了行刺,那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是听从谁的吩咐?
……
听雪阁,烛火昏黄,慕长情一身宽松的白色亵衣,面色清冷,盘腿坐在软塌上,塌上放着茶几,几上摆着棋盘,细白有劲的长指一手执黑,一手执白,竟是自己与自己在博弈。
昏黄的烛光在他俊逸的侧颜上镀上玉色,静寂的卧室里,除他手中落子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若有熟悉他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他落子的速度乱了。
对面的院子里传来了动静,吵吵嚷嚷的,应该是宫中赴宴的人回来了。
慕长情放下手中的棋子,踏步走到了窗前,推开窗子,院中一片漆黑,伺候的下人早已经歇息,他侧耳听了两声,又定睛看了眼面前的黑暗,清冷的眸中不自查的带看一丝急迫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动静,失败了吗?
室外凉风逼人,顺着大开的窗户直扫屋内,案桌上的烛火明灭晃动,在屋中留下斑驳跳动的怪影。
慕长情关了窗,转身回去,却听到前面院门咚咚两声细不可闻的敲响。
这么晚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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