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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雅芙

修远推开师傅房间的门,叫道:“师傅,你居然会骗人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啊!而且好疼好……”他发现师傅不在房间,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他疑惑的打开信,看了起来。

信上写着:

修远,师傅回天宫了,天帝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忙。急忙召回了我,没来得及跟你道别。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在回来找你,你天生是灵犬,又在天宫习仙道,可谓是一步登天,也从未入过妖道,心智纯净,可是太过稚嫩,所以之后的时间你便跟着天扬习剑道,剑道可让你修身养性,也可增长修为。你床边的那把剑,名为“愿笑”,正是陶陶当初所使的宝剑,那时候,陶陶弃了“愿笑”,被我半夜偷偷捡了回来,正好留给你。

空青

修远读了此信,一脸的惊讶,拿着信,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看见了留在床头后面的剑,他拿起剑,把剑别在腰间,急匆匆的去找顾天扬。到处走遍了都没有见到顾天扬,后来他又想了想昨天晚上做的梦,便去到梦里小女孩所在的那个房间,走到那里,他没看见小女孩,却看见了顾天扬。

他大叫:“小师叔!”顾天扬转过身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又转过去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修远一把抓住天扬的手臂,说道:“小师叔,你哭什么呢?这个信是怎么回事?”顾天扬甩开他的手,吼道:“哭什么,你还问我,像个傻子一样,自己逞了英雄,害了别人都不知道!”修远又抓到他的手臂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我的梦有关系吗?你能不能说……”修远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姑娘从远处拿着一朵小花跑了过来,她的眼睛很水灵,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跑到修远身前,把那朵红色的小花举起来,笑着说:“谢谢哥哥!”

修远看着他,眼泪突然涌了出来,说道:“那……这……这不是梦,那我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小师叔,你快告诉我呀!”说完修远的泪滴了出来落在小红花上。小女孩把花放下,也哭了,哽咽的说道:“对不起,哥哥,我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前天你们在我面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知道是你把眼睛给了我,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老先生,还有晕过去躺在地上满身血的你,天扬道长把你抱到了房间,昨天我想去看你醒过来没,可我在门缝偷偷看见那个老先生把眼睛挖了下来给了你,然后一下子变成灰飘走了。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修远,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他说道:“不是回天宫了吗……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不是说照顾我千百年吗?不是说会回来找我吗……”又大声吼道:“骗子,大骗子!我不要你的眼睛,你给我回来!”吼完就准备拔出腰间的剑,被天扬拦住了。天扬用力扇了他一个耳光,吼道:“你还要继续傻吗?空青的眼睛都给你了,你还要挖出来,你疯了吗?你那个傻子师傅,本来自己早就想死了,不是因为这个小姑娘,而是因为你!他傻,我不傻,还叫我瞒着你,我可没那么天真!”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本画卷,用力的甩到空青面前,吼道:“自己看!”

修远打开画卷,里面画的是一个很漂亮,扎着两个辫子的少女,突然,空青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说道:“修远,画上的女孩就是陶陶,漂亮吧。我活着就是为了记住她,可是直到你出现之后,我越来越快乐,和我在愿笑门那时一样快乐,快乐到……都快要忘记我最爱的女孩了。好多事情,你肯定在等一个解释吧,其实一年前我就决定不再活下去了,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忘记陶陶。我把眼睛给你,是因为我没有时间照顾你千百年了,你要自己成长。你把眼睛给小女孩,我没有阻拦你,是因为这的确是好人该做的事,如果我拦了你,那师傅便是个坏人。修远,你要记住路漫漫其修远兮,此后的人生我不要你做个英雄,不要你做个拯救苍生的好人,我只愿你此生不离笑。”

修远崩溃了,紧紧的抱着画卷,大哭了起来。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他把画卷放在桌上,拿着笔蘸了蘸墨,在画卷上仔细的画了起来,画了整整两个时辰,原来陶陶身旁画了一个空青。他把画卷挂在房间,然后,出了门。

在正厅找到顾天扬,突然拱手说了一句:“师叔,请教我剑法吧!”天扬愣了愣,把他带到院子里,说道:“你以后就跟他们一起学习吧,最后面那九个小孩也才来半年左右,你刚好跟他们从基础学习。”修远走到众弟子的最后面,这九个孩子,正是当时周平生带来的那几个。最大的如今才九岁,最小的也才四岁。修远便跟这几个孩子像模像样的舞起剑来。

练完剑,他刚转身准备走,不小心撞到正在身后的小姑娘,把那个小姑娘直接撞到在地上,他急忙去扶,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在这里呀?”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我来找你呀!你是我的恩人,我来给你送花!”说完转头找到掉在地上的小红花,捡起来吹了吹,举到修远的身前。修远摸了摸头,说笑了笑道:“以后不要在随便送人花了,书里写的送花是追求的意思。”小姑娘也抓了抓头,问:“追求?那意思是哥哥你收了花就是我的郎君了咯?”

修远瞪大了眼睛,退了一步说道:“你这个小姑娘,看着这么小,懂得还挺多呢!我可没有收你的花呀!”小姑娘笑了笑说:“我不小了,十二岁便可嫁人,已经八岁了!”修远摸了摸她的头,突然问道:“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何你的眼睛……”

小姑娘把花放在自己的耳朵上,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说道:“我叫雅芙,我的眼睛就是被人挖了呀,因为在两年前我无意间看见我娘和一个很丑的男的在做苟且之事,那个男的好像很有钱,我跑着去告诉我爹,我爹却一点也不惊讶,还告诉我娘我看见了这件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故意的,靠我娘去勾搭有钱人,骗丑男人的钱来过好日子。我爹打了我一顿,我娘就更狠了,直接用刀剜了我的眼睛。说如果我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连舌头也给我割了,可我也没人可说呀!这两年我也习惯了杵着木棒走路,家里人也再也没人跟我讲话,我就是个又聋又瞎的哑巴,我也不知道家里变成什么样,反正就经常被我爹娘打,我也看不见。后来,他们越发嫌弃,直接把我给扔到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我摸了一根棍子,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这个小女孩说的很随意,丝毫不觉得痛苦,还一脸笑意。

修远惊呆了,问道:“雅芙,你为何说的如此从容?”雅芙笑着说:“哈哈,因为我不在乎了,痛苦的事情,难道还要在痛苦一次吗?”修远说道:“说的也对,那你为何,当时听见我们说话,没有回应呢?”雅芙突然不笑了,回应道:“哥哥,你是个好人,可我并不是,我不喜欢当瞎子,我想要你的眼睛。哥哥把眼睛,给了一个坏人。”修远听了此话,并没有生气,又问道:“那你这个坏人,又为什么给我送花呢?”雅芙笑了笑,看着修远咧着嘴说:“因为哥哥长得好看!”修远白皙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紧张说道:“你……”雅芙捂着嘴笑了笑,说:“哥哥,看起来这么大个,但就像个小孩,哈哈……对了,哥哥,我拜天扬道长为师了,师傅说明天就给我一把宝剑,我明天开始要跟你一起习剑道了!我也要成仙!”

修远捏着两根手指轻轻弹了弹雅芙的额头,说:“你这个小丫头,目标很远大嘛!那哥哥勉强教你几招!”说完修远拔出剑乱舞了起来,舞完还撩了撩头发,惹的雅芙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拿着起一根小木棍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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