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循着声音回头,看见一个浑身漆黑的人手持拐杖站在门口,头上戴着连衣帽,容貌隐匿在一片黑暗中。
虽然他背光站着,但是阳光未曾给他增添一丝暖意,他整个人如同从奈何桥底下爬出来的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他头往上微微抬了一点,宾客们纷纷恐惧地捂住眼睛不敢看,但是冷清不怕,她直直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男人,却看见了一边微微上翘的嘴角。
那笑容诡谲得让她头皮发麻。
他就是霍权,那个身在国外却让孤城所有人闻风丧胆的男人,那个即将跟她订婚的男人。
她看见那只白生生的手起起落落,拐杖在地上快速顿了三下,似有些不耐烦。
冷菲恐惧地躲在她身后拽着她的上衣角,隔着衣服冷清都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喵~”怀里的黑猫委屈地叫了一声。
冷清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的动作是在召唤这只猫,这猫是他的,却被冷菲烧坏了……
“过来。”他突然开口,声音粗嘎难听,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夜里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喵~”黑猫又叫了一声,然后从冷清怀里跳下去,顺着霍权的裤脚轻盈地爬上他的肩膀,歪头舔着自己的毛。
“过来。”霍权再次伸出手,这次向着冷清。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她,冷菲甚至在她往前走的时候死死拽住了她的衣服。
她掰开她的手指,大步走到霍权面前,无所畏惧地看着他,这次她看清了他的容貌,他的脸瘦削蜡黄,五官像骷髅一样凹陷着,脸上皮肤不知道因为什么全部溃烂,甚至隐隐还能看到蛆虫在皮肤下翻滚,让人见之作呕,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极清澈明亮的。
霍权淡淡看了她一眼,执起她的手在她被猫抓出的伤痕上涂抹了些药膏,那药膏清凉沁骨,如同他的体温,让冷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疼吗?”他低头朝她伤口上轻吹几口气,那模样竟是珍视极了。
“不疼。”冷清收回手,戒备地看着他。
她可不认为自己刚才那几句言不由衷的表白能打动这个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霍权将手里的青色瓷瓶递给她:“早晚擦一遍,不会留疤。”
“多谢。”冷清略微颤抖地接过瓷瓶,却不设防被他突然拉进怀里。
“跟我走吧。”他语气有些急切。
这样子实在跟传闻中的恶煞太不一样。
冷清鼻尖几乎触到他下巴上的腐肉,听得那声音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僵硬地推开他说:“不。”
她能感觉到他瞬间冰冷下去的目光,能感觉到那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她突然害怕了,她想立刻逃离这个人。
“霍,霍先生,好久不见,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的冷清,您刚才也听到了,她一直很仰慕您……”阮凌音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霍权那张脸的时候,胃里还是忍不住翻江倒海。
冷清余光瞥到她身边的秦征,心里不由得冷笑起来,刚才阮凌音那句话原来不是故意在秦征面前装圣母,而是故意激她说出后面的话给霍权听。
她早就知道霍权来了,恐怕也早就知道那只黑猫是霍权所养。
“你,想做我的女人?”霍权细长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冷清定了定心神,幽幽瞥了眼秦征回问:“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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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霍权哂笑,那笑里却又隐隐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呼风唤雨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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