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破晓,他应该要即刻离开这里才是,身上还有没有解决的案子,而且继续在这里逗留的话,一会儿她的宫女们进来了,还不知道是会有怎样的一番是非。
他都知道,也都十分的清楚,可即便是再清楚,此刻他停在她的床前,见她笑意还留在脸上,就叫他有点,挪不动步子。
一阵风吹来,掀起了窗子请敲了窗扉两下,可就是这几乎叫人听不清的两下,唤回了曹汀愈所有的理智。
他不再看,转身理了自己留下来的所有痕迹,然后转身就从窗子出去了。
天色泛白,日出将近,他必须要立刻离开护国寺才行。
“殿下,殿下您醒了吗?”
迟迟猛地惊醒,不好!
她朝曹汀愈之前躺的地方看去,那里早就空无一人了,竟然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左边的窗户打开,将屋子里的血腥味都散的差不多了。
若不是她随手打开没有放回去的药箱还摆在桌上,迟迟甚至会以为昨天晚上就是一场梦。
竟然就这样走了?她觉得有点惊讶。
可她也不是不明白的人,他早走总是比晚走的好的。
“进来吧。”阿韦和阿如就进来了,一眼就瞧见了迟迟放在桌上的药箱,“殿下,您是怎么了吗?怎么会夜里翻了药箱出来?”
迟迟揉了揉自己的头,佯装有点疼的样子,“昨夜醒了好几次,一直就是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后来想起来陈嬷嬷在里面有放一小包安神片,就去找出来吃了。”
阿韦担心,“那殿下这会儿可是好了?”
“睡了一夜,便也就好些了。”
阿韦松了口气,“那以后若是再还有这样的事儿,殿下可是要记得叫奴婢们才是,奴婢们是跟来伺候殿下的,可不是来休息的。”
阿如垂眼看了一会儿那个箱子,见金创药随意的倒在一边,她也没多想伸手就去扶正了,可是就这一扶,就品出不对劲来,“咦,这金创药的瓶子,怎么像是空了不少啊。”
迟迟垂眼,余光朝阿如看去,只见她拿了金创药的瓶子打开了微微一看,“果真,竟是就只剩下一点点了。”
迟迟转头看阿韦,“这药平日里都是谁收着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错?”
迟迟颦眉,表情却像是极其的不高兴了,“这会儿子倒是没出什么事儿也就罢了,若是真的伤着了,到时候金创药竟是已经见底了,莫不是就想这样任我自己作罢了?”
迟迟少有发火,两个宫女顿时都惊了,连阿如都没怎么敢说话了,好一会儿阿韦才瘪着嘴开口,“平日……平日里都是李嬷嬷,李嬷嬷管着的,就是这一次……也是李嬷嬷收拾了让奴婢带来的。”
李嬷嬷——
迟迟当然是知道是她,药物原本就是精贵小心的东西,李嬷嬷捏着锦阳宫的大权,怎么可能就这样的东西随意放手,所以她才有这么一问的。
阿如原本也就是随意问问,却是没想到还惹出了这样的事儿来。而她自诩是和李嬷嬷是一个战营的,在这个时候,自然就是会帮李嬷嬷说话,“瞧殿下说的,大家都是在宫里好好的,这金创药也是少有开封,能少到哪儿去。估计是放在箱子里,不小心碰开了瓶塞,才撒了大半。”
她又看了眼阿韦,“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可是有看见金创药的粉末?”
“啊,奴婢没……”阿如对着她冷笑了一会儿,阿韦原本就是胆小的人,又记得当初在御花园的时候阿如是怎样骂那位公公的,顿时就有点怂了,“好像……好像是有看到。”
阿如满意了,“殿下,您看,这不就是如此了吗?”
迟迟自然不会再追究,能这样发展,她已经是足够满意了,“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小题大作了。”
阿如笑了笑,“瞧奴婢这记性,来和殿下说话的功夫就把正事儿都给忘记了。”她去给迟迟取来了衣服,然后开口,“殿下,还是得速度的准备起来了。”
迟迟看着天色,“怎么了,也不是很晚的样子?”她觉得有点奇怪,“你不是也不爱去佛前听我念经吗?”
阿如露出了一个笑脸来,只是那笑里头似乎是藏了不少东西,叫迟迟一时半会儿都没看明白,之间她眨了眨眼,掩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哦,是这样。”
她超前一步,离得迟迟更近了一些,“大皇子来了,正在寺中呢。殿下可是要去见一见?”
她语气阴阳怪气——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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